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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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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線在瓦當間移動如晷針,朝露從屋檐墜入瓷碗,蕩開的漣漪裡浮着蟬夏晾制的桔梗花。

這坐老宅子位于長安路的盡頭,遠離鬧市,也算清淨。

桓秋甯抱着一床野蠶絲織成的被子,邊走邊四處打量。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彈了彈指尖的灰塵。

桓秋甯看着屋内那張濕冷的床榻,自言自語道:“還算不錯,至少有個能睡覺的地方了。不過,這張床肯定沒有與君閣裡的那張睡着舒服。”

他想起從前随母親遊曆各國時,他們母子二人也是居無定所。

每當他想家之時,母親總會拍着他的後背,溫柔道:“珩兒是不是想家了?你想想看,如果沒有随阿娘來到旌旗,珩兒還能吃到如此香甜的梨花酥嗎?”

桓秋甯小時候一換地方就水土不服,好幾天吃不進去東西,小孩脾氣倔,總是哭着鬧着要回上京。他從小就念舊,但凡是經過他手的小玩意兒,都會放在小木盒裡。

“可是,每一次換床,我都會睡不着。旌梁很好,什麼都有,可是我隻想玩我的小撥浪鼓,吃婆婆包的湯圓。”桓秋甯委屈巴巴地說。

往往這個時候,母親總會同他講一句詩:“此心安處是吾鄉。[1]”

那時旌梁正值政權變革之際,許多胡人被困旌梁,無法歸鄉。

桓秋甯随母親施粥救人,在客棧内收留了幾位大蠻的胡人,他們中有很多人不懂旌梁話,卻記住了母親一直同他們講的這句詩。

與其飽受思想之苦,不如先安定下來,等待能夠重返故鄉那一日的到來。

落雪又至。桓秋甯坐在院中,踩着未化的細雪,他仰頭看向天邊飛過的孤雁。

他心道:“阿娘,珩兒有家了。”

“吾心安處是吾鄉。”

*

青瓦托玉屑,紅牆披袈裟。

昭玄寺内來了兩批人,分别來自淩王府和禦史台。照山白站在汐璞前,示禮道:“見過高僧。”

“阿彌陀佛。”汐璞亦示禮道,“貧僧在此等候多時了。先前宮裡已經來人傳過陛下口谕,昭玄寺内所有人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照山白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見身後來了人。人未至,聲先到:“本王還沒問話呢,你倒是捷足先登了。”

衆人回首向後,竟見到了朱漆轎廂,八乘鸾駕。八名轎夫捧着顫巍巍的鎏金喜轎,上面側卧着的人正是淩王殷玉。

烏檀木的發冠咬住了三千青絲,玄色的織金箭袖壓着雪貂的鋒毛,他轉了轉蟒皮護腕勒緊的腕骨,丹鳳眼尾掃過人群。

“禦史台的人一向喜歡給本王擦靴脫舄[2],今兒來的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了。”

聽罷,禦史台的幾位青袍連忙爬過去,跪在轎子旁候着。淩王垂眸一笑,踩着底下的脊梁走下了轎子,他看着照山白道:“這人瞧着眼生啊。”

照山白知道此人來者不善,他謙和道:“回殿下,我乃禦史台新上任的禦史中丞,照丞。”

“什麼玩意兒?”淩王略過照山白,徑直走到汐璞身旁,冷聲道:“寒冬十二月,你這寺裡怎麼有蚊子叫啊?看來是有髒東西,該清理清理了。”

淩王踩着石佛的脊背,歪頭道:“來人,把寺裡所有人都給本王綁了,拖到這兒來。本王今日心情不錯,願意花功夫跟你們在這磨,一個一個的審,但凡說不到本王的心坎上的人……”

他指了指寺中的菩提樹,笑道:“本王要在上面挂人頭燈籠。”

汐璞見着寺裡的小徒跪了一片,垂目微怒道:“佛門淨地,怎可造此殺孽!”

“是嗎?”淩王的鳳眸彎成毒蠱翁口,瞳孔裡沉浮着溺亡的星子。他從衣袖中抽出了一塊鲛绡帕子,蒙在了石佛的眼睛上。

他壞笑道:“佛怎麼不曰:非禮勿視呢?把眼睛蒙上,就看不見血了。”

淩王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捏着一位小僧的下巴,溫和地問道:“見過這枚錢币嗎?看清楚上邊刻的是什麼字。”

“永安。”小僧吓破了膽子,求饒道:“沒......沒見過。淩王殿下饒命,我什麼都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語,求殿下饒命啊!”

“不知道啊。”淩王的眼中流過幾分失落,他把永安錢印在了小僧的額頭上,歪頭道:“殺。”

身邊的侍從手起刀落,鮮血飛濺,小僧頃刻間斷了氣,死未瞑目。

衆人大驚失色,幾十張面孔同時褪去血色。有的人吓暈了過去,有的人倉皇逃竄,剛站起來就被利劍刺穿了喉嚨,緊接着喪了命。不過片刻,血染佛門,菩提樹下橫了幾具溫熱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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