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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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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管家身死那屋裡的一個血字——桓,在上京又攪起了一場風波。

“桓”。

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

桓氏一族已經死絕了!

承恩三年稷安帝一封聖旨,桓氏老幼婦孺幾百号人全部處死,連籠子裡養的寒鴉都被人活拔了毛,扔在了長街上。

紅雪染枝頭,萬鬼同悲夜。

當年的四大世家之首的桓氏,如今卻成了上京城中人人不敢提的禁詞。那可是全族上下幾百條人命,曾經在上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達官貴族,全都成了劊子手的刀下亡魂。

桓秋甯站在廣和樓上,俯瞰上京的“富貴迷人眼”。驚覺冬風中裹挾了碎雪,落在額間冰涼,融化了那一抹紅色的花钿。

“十一哥,你讓我查的五年前照府的賬本,隻查到了朝廷按例發的俸祿,另外那一年照府的大部分開支都是府上人的吃穿用度,收支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就吞了幾頁賬,但是那一年照府購進了大批琅蘇綢緞。”十三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說,“我順着琅蘇綢緞這條線查,在章管家的私宅裡發現了承恩三年旌梁鍛造的永光錢。”

“琅蘇,綢緞,照氏......”桓秋甯問,“那些綢緞後來去了什麼地方?”

“大部分送進了宮中,給醜妃做了衣裳,剩下的送給了上京中各大貴胄,當做了那一年的新春賀禮。”十三說。

“新春賀禮。”桓秋甯對這幾個字嗤之以鼻,他家破人亡之時,正是上京城最喧鬧喜慶的一日。他已經很多年沒體會過年味了,一個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的人,他見不得煙火啊。

桓秋甯轉着手中的五铢錢,他琢磨着:“......承恩三年的永光錢,這就對了。”

“怎麼就對了呢?”十三問。

桓秋甯說:“你看,這是大徵的五铢錢,買一匹琅蘇的綢緞需要五百錢。但是旌梁絲織業較為發達,并且旌梁五大州的鑄币權由王室控制的死死的,所以旌梁境内鮮有私鑄劣錢的現象,市面上流通的永光錢較少,所以在琅蘇,隻需要一不及兩百錢永光錢就能買到一匹絲綢。”

“這跟照府的賬有什麼關系啊?”十三又問。

桓秋甯彈着五铢錢在木桌上轉圈,他說:“照府那一年不敢收同黨官僚的厚禮,也沒有别的路子的錢财入庫,卻買了大批的琅蘇綢緞。他們用的不是五铢錢,而是永光錢,并且他們走賬走的也是永光錢。”

“他們是真不怕查啊,況且那琅蘇可是杜衛的地牌。”十三說。

“琅蘇位于清江已南,與旌梁的望州相鄰,是大徵與琅蘇的貨物交易中心,各種貨币交錯使用,商賈魚龍混雜,什麼道上的人都有,杜衛查不過來的。”桓秋甯哼笑了一下聲,“更何況承恩三年,誰敢查他照府的賬,誰在乎他們花什麼錢。”

“各大關口可卡的死死的,這永光錢是怎麼來的呢?”十三繼續問。

桓秋甯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前,他思索着說:“這幾年大徵私鑄劣錢的世家大族越來越明目張膽,大錢當兩[2],想用永光錢替賬,他們有的是法子。你繼續盯着,照府裡肯定還有東西。”

他剛說完,店小二給隔壁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看的兩個人眼饞。

“馬上臘月過去,這一年也快到頭了。”十三聞着廣和樓裡的珍馐美馔的香味,揉了揉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哥,我餓了。”

桓秋甯也餓了。

于是兩個人湊了十幾錢,在廣和樓裡吃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條。

十一喝了口無滋無味的面條湯,他罵道:“去他奶奶個腿的,跟城外驿道上的清水面有什麼區别,那邊才三文錢,這邊要我十幾錢。”

桓秋甯嗦了口面,他吃的很香,“在那兒你能聽見照宴龛在府中大變活魚的故事嗎?”

“誰說這面無滋無味的?這面可太香了!爽,我就好這口。”十一樂了,他悶頭吃面。

兩個人饒有興緻地聽着廣和樓裡的碎嘴子們樂此不疲地嚼着舌根,一位腰佩黑蟒帶的商賈說:“老子從清江那邊運了十石的黍和稷,等杜家軍出了裕昌關,這十石的糧食,能賺平日三十石的錢。”

“老爺财大氣粗,不在乎小錢。可是最近城外可不太平,平陽郡那邊山匪豪橫,把平陽的郡主綁了,扛回去當了壓寨夫人。您可得托镖師[1]好好看守您的貨物啊!”他對桌的客官好心提醒道。

他拿了一根竹簽挑了挑牙縫,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出打聽打聽,繞着上京問一圈,哪個山的飛賊敢截陸家的車,是他們的祖墳冒煙了,還是那幾個不怕死的鄉野莽夫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原來是陸老爺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對面那人連忙作揖,客客氣氣地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動陸家的東西啊。”

聽到這裡,桓秋甯和十一不約而同地輕笑了一下。

十一剛要張口,桓秋甯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繼續聽。

那位陸大人的臉上已經脹出了紅油,仍然大快朵頤,啃着一塊醬香的豬蹄子肉,吃的滿嘴都是豬油。他說:“陸家也不單單是倚靠杜家,不僅僅是他杜家軍的名聲鎮得住,知道這批貨物有誰的人跟送嗎?”

他買了一會關子,說:“淩王。”

“淩王?”對面的人早已吓破了膽子,要知道這位淩王,那可真是比活閻羅還要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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