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過去,略帶青澀的面容長開,每一處都完美昳麗到驚心動魄,眉目間帶着不經意的溫柔。
不是他慫不敢罵出聲,隻是不想和賀岚阙在祖墳前大打出手。
當然更不是打不過。
在清明這天,秦漪不想當不肖子孫。
他們這最近流行起一個風俗,建一個風水寶地的墓碑,将生人死人子孫後代的名字都刻上去。以求祖宗庇佑。死後也葬入祖墳,一家人整整齊齊。
秦漪想,這倒也符合,他這輩子平淡無波地已經一眼看到頭,現在連後事也安排好了。
這代到了他這兒隻有他一人。
秦漪覺得往下也不會有人了。斷在這裡也挺好的。就是每年清明面對祖上,有些愧疚。畢竟他曾經比較想和賀岚阙埋在一起。
……
賀岚阙眼看就要在秦家祖墳前表演一個現場發瘋。
仿佛夜色深巷裡劍拔弩張的前兆,這一次對賀岚阙來說沒有黎明。
秦漪看着那個死盯墳墓的前男友,無奈地發現自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他腦内不期然想起一句中二的話,然後也說出來了。
“别在我墳前哭。”
賀岚阙驟然僵硬,風度已盡失去,他如同被按停了開關一般。
偏偏秦漪依然不遺餘力地刺激他,薄唇一啟,笑道:“先回頭的是傻逼。”
語氣依然欠揍至極,不愧是一起打了一百八十架的人,還不包括床上的。
賀岚阙握緊拳頭,僵硬着脖子沒有動作,如果走近了聽還有骨節咯吱響心髒血液奔流的湧動聲。
秦漪嘴角的笑意漸漸涼了下來——賀岚阙你怎麼不回頭。
下一刻,下巴突然被掐住,仿佛要被掰斷一般,賀岚阙赤紅着眼,從胸腔裡一字一句蹦出,每一個字都像咬斷舌頭一般用力。
“我他媽就是就是傻、逼!”
五感被封住,舌頭被掠奪,紮在休閑褲的白襯衫下擺被扯開。一雙熟悉的手掌在胸前後背遊走,指尖的一點薄繭仿佛要磨破皮膚,毫不憐惜。
這點痛秦漪向來不放在心上 ,但……這是祖墳前。
眼前暴戾嚣張的少年也曾為了未來在他父母面前低眉順眼,如今在祖墳前就想行那不軌之事。
秦漪喘着氣按住賀岚阙的手,他大概瘋了,扯得用力,導緻褲子勒得他老二作痛。
“賀岚阙,你他媽看看這是哪裡,你他媽住手!”
涵養是沒有的,在對方面前永遠不可能有。
賀岚阙睜眼,眸光幽深不見底,他将秦漪使勁往身上壓,仿佛要按進身體,胯撞得生疼。
他俯在秦漪耳邊,極冷靜極克制地啞道——
“我恨不得把你幹死在這裡,我們一起埋進去。”
令人耳朵發麻。
——酒店——
秦漪以前還能和賀岚阙打個平手,為了不在别人舉家掃墓祭祀時,衆目睽睽之下丢祖宗的臉,才大無畏地任賀岚阙把他綁匪一樣擄進破酒店。
一滴汗從賀岚阙線條淩厲的下巴滴下,砸在秦漪雪白的胸膛上,像岩漿一樣熾熱得立刻融進心髒。
“每當我想你想到死的時候,我就去練拳。”
頻率也就一天一兩次。
掙脫無望,秦漪終于服軟,豔麗的眼角流出一點眼淚,舔了舔賀岚阙的喉結:“可我不想在今天。”
賀岚阙面無表情:“我覺得挺好,無論生或死,陽間眷侶,陰間怨偶,你都得和我過節。”
秦漪瞬間收起裝可憐的表情,笑着和他十指相扣。
如果命運終将愛意埋葬,所有不肯低頭的愛人,那麼在清明重逢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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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倡大小中學生打架】
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