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聽到敵襲的消息後,直接從坐榻上彈起來:“他娘的!快!全都上望樓,放箭!”他又一巴掌推在手下的後腦勺,一腳踹了他的屁股:“快去啊!還還發什麼蠢!”
陪着他的兩個女人聽到了消息,害怕得發抖。手下一走,男人就忙不疊推開了兩個女人。
一個女人拉住他的手臂哭道:“家主,不要抛下我們,求求你!”
“别纏着老子!快滾!”他手推腳踹,把女人們甩到了角落裡。“什麼東西,也敢來纏老子!”女人這種東西隻有在晚上有用,到了白天,就是累贅!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把所有的财物全都拿上,馬上逃!一刻都不能耽擱!
“娘的,老子刀呢!”他朝女人大喊。
女人瑟瑟發抖:“什麼刀?”
“黃羊城那幾個肥羊的刀呢!青銅刀!”
女人像死的一樣,一點都沒反應,男人暴怒着把房裡的東西全都掀翻,兩個女人雖然害怕,但對視一眼後,求生的本能讓她們不再寄希望于這個男人,兩人從地上起來就往外跑。
她們剛走,就有個人走進了門。
男人沒察覺,突然聽到女聲說:“别找了,家主。你的刀被剛才的兄弟順走了。”
“什麼!”男人憤怒地回頭,一張兇煞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
并不來人長得多麼可怕,而是她太狠了,一刀砍在他左腿一刀砍在他右腿,痛得他再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
姜婵像殺紅眼的閻王,刀刀索命,她猛地把青銅刀從男人的腿上拔出來,瞬間血流如注。馬上,這把刀又刺進了男人的右肩。
“看到這把刀了嗎?你兄弟給我的。”姜婵抽出刀,又刺進男人的左肩,冰冷的視線逼視着男人。“我放他來報信,就是為了找你。”
“饒命!女、女将軍饒命!”男人痛得哆嗦。
姜婵拔出短刀,站起來把男人踩在腳下。“你殺了我的四個族人,這四刀償還不了他們的命。”
“小的罪該萬死!隻求留我一條命,我、我我所有的财寶都給你,都給你!”
“我不會殺你。”
“多謝女将軍、多謝女将軍饒命!”
“隻要你能活下來,就讓你做祭祀的人牲,用你這條命侍奉我的先祖的神靈。”姜婵腳下更加用力,“你這樣豬狗不如的性命,就去給我的祖先做豬狗來謝罪吧!”
姜婵用繩子把男人的手腕栓住,拖着他走到外面。
漫天的硝煙從外飄向内,缭繞在黃土搭的房屋之間。馬鳴聲夾雜着殺氣漫布在半空中,意味着大批兵馬已經把這裡團團包圍。
屋子裡的兩個女人剛才早就趁亂不知跑哪去了,男人的後背拖在地上,被粗粝的碎石磨得生疼。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知道自己敗了,一敗塗地。
寨子被昭信城的士兵占領,土匪們在青銅兵器手下根本沒有能力反抗,除了幾個望風的從望樓上掉下來摔死、幾個弓箭手被趙瑛一箭射死,其他老老小小全被全部活捉。
姜婵第一時間帶着人把地窖裡的族人全都救出來,随後,她沒有耽擱,一路殺到山匪頭子跟前。
四年之前,何珹重創了這座山頭的流匪大部隊,但這些年,餘孽卷土重來東山再起,四年後,他們終于徹底折在趙瑛的手裡。
山寨大門外,趙瑛騎在馬上,看着這座煙火之中的寨子。持戈的步兵用繩索捆住俘虜的雙手,即将把他們押送回城。
“趙真,把所有人全都押回城,即刻審問。”趙瑛說。
祝儀沖進山寨後就殺紅了眼,這時帶着一身血向趙瑛跑來。
“等一下!”祝儀跑到趙瑛的馬前停步。“将軍,請讓我來審訊這些人!”
“你來審問?”趙瑛不敢輕易應下。給他審問,祝儀是否會把這群人全都殺了?
祝儀跨下馬,單膝跪地道:“大公子撰寫了一套律法,由我整理篆刻。整個昭信城,除了大公子,再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熟悉刑罰。”
“好。祝儀隊長,我命你将所有山匪押解入地牢,依律審訊!”
祝儀道:“是!”
“趙真,留一百個人在外圍,如果有人回來,就地一網打盡!”
趙真說:“是。”
*
王軍返程,這座城池沸騰了。
如果說早起送兵出城時,昭信城的平民們還帶着半分疑慮,擔心女将軍能否平安歸來,擔心土匪能否全數被殲滅,那麼在黃昏時,所有人的疑慮都煙消雲散。
全城再次因為赤鸢軍的女将軍轟動。
大隊人馬凱旋而歸。這些軍人有不少是城中氏族的孩子,現在更成了四鄰之間的英雄。他們的父母妻兒站在路邊夾道歡迎,整條城中心大街上都是擠擠挨挨來看軍隊凱旋的平民。
不知什麼人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她是神女!趙瑛将軍威武!神女大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