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野墳坡得到的那塊玉印。
遊方之人玉印金光閃閃,出現後反制黑煙,迅速将黑煙擊散。
在它面前,黑煙不堪一擊。
李府之中,李敬亭錦衣華服,前呼後擁,身邊丫鬟竟然有足足十二人。
“母親。”李敬亭邁過門檻兒,正要行禮,整個人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
許氏都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喊:“亭兒快起身,不用行此大禮。”
李敬亭滿是屈辱,狠狠的瞪了眼伺候的丫鬟。
惱怒破壞了他原本還算清秀的長相。
許氏讓身邊人都下去,拉住他叮囑:“明日我們就出發上京,記住,一定要好好表現,讨好你父親,那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了,以後李家都是你的。”
李敬亭點頭答應,母子倆說起如何算計李夫人,謀奪李家家産的話。
說得口幹舌燥,李敬亭端起水喝了一口,猛地嗆住,咳的驚天動地。
許氏又是拍背,又是安慰,比自己被嗆着還要着急。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許氏連聲叮囑:“以後喝茶慢一些,不必着急,李家畢竟是官宦人家,規矩大,這些娘會慢慢教你的。”
心底卻皺眉,覺得李敬亭缺了些風度。
“多謝母親。”李敬亭說道,“是孩兒讓你操心了。”
許氏慈愛的看着他:“不怪我兒,要怪就怪那該死的夫妻,竟敢偷走你,白白讓你受了十五年苦。”
李敬亭黑着臉:“早知道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絕不會喊他們爹娘。”
“若不是看他們好歹養了你十五年,又早早死了,我絕不會這樣放過他們。”許氏冷笑。
“幸好老天保佑,讓我們母子相認,亭兒,母親再也不會弄丢你。”
母子倆抱在一起,互訴衷腸,一副感天動地母子情的模樣。
等李敬亭告辭離開,許氏擦了擦眼淚,笑起來:“果然,母子連心是不會斷的,即使從小沒養在我身邊,看見亭兒,我也滿心歡喜,不像那個總是嬉皮笑臉,讓人看了便心生厭惡。”
“可不是,我們亭少爺一看就是讀書人,将來定能高中狀元,為夫人争來诰命。”
“幸虧當年——否則我亭兒怎麼能安全長大。”
“夫人神機妙算,簡直是女中諸葛亮。”
聽着一聲聲吹捧,許氏笑容更深,唯有角落的丫鬟低垂眼眸,掩住眼底的諷刺。
再一次平地摔,李敬亭黑了臉。
“誰負責灑掃院子,這般不用心,直接打一頓趕出去。”
李敬亭遷怒,對着丫鬟們一陣發作,丫鬟們瑟瑟發抖,連聲應是。
趕走了一群丫鬟,李敬亭擰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從今天早晨開始,他就渾身不舒坦。
原本身世大白,回到李家,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的,李敬亭有信心能一路高中,到時候李家都是他的。
可就從今早開始,他喝水嗆着,走路摔着,甚至上茅廁一腳踩空。
明明他已經分外小心,卻格外倒黴。
拿起書本,李敬亭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完全沒有之前那種一目十行的能力,甚至原本已經背下來的内容,居然開始遺忘。
這樣的變化讓他心中惶恐不安。
李敬亭找不到原因,隻能無能狂怒,拿身邊的人發作。
下意識的,他伸手握住胸口的那顆黑色珠子。
李敬亭不信山溝溝裡的顧家能有什麼傳家寶,但自從拿到這顆珠子,他讀書順利了許多。
“咔嚓——”
李敬亭心頭亂跳,低頭去看,卻見珠子碎裂開來。
他連忙伸手去接,碎裂開來的珠子卻化為沙子,從他手中滑落,再也撿不起來。
李敬亭沒由來的升起一種恐懼,就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好運,被人橫插一杠直接奪走。
他焦躁不安的在屋内踱步:“别自己吓自己,顧家能有什麼好東西,肯定是珠子不值錢,帶太久風化了。”
屋外頭,幾個丫鬟紅腫着眼睛,即使聽見裡頭有異動也不敢進去。
“柳兒姐姐,我想回火房,不想再伺候新少爺了,他好兇,總是罵人,上次還踢我,一點兒也不如以前的少爺和善。。”
“噓,你不要命了,要讓夫人知道肯定會罰你二十大闆。”
“早知道就學翠紅姐姐贖身出去,還是翠紅姐姐最聰明。”
就在這時候,屋内的李敬亭發出一聲慘叫。
丫鬟在門口問了幾聲也不見他回應,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李敬亭好好的在房中看書,居然倒黴的一腦袋栽在筆杆兒上,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命運開始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