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Angela在圖書館自習着,外邊的雨倒也是下地突然,從淅淅瀝瀝到嘩嘩啦啦。她站在窗前,嗅了下,雨混在泥土的氣味,說到:“何子,你是不是沒有帶雨傘呀?等會兒回去咱倆打一把”。我同田榮發到:“外面好像下雨了呢”!他說:“你帶傘了嗎”?我說:“帶了”。Angela看到我倆的聊天記錄,笑着說:“你傻啊,他這樣問你,肯定是會給你送傘的呀”!而我當下便做了一件極為愚蠢且可笑的決定,我給田榮發去:“傘是我朋友帶的”。他說:“你在哪?我給你送去”。隻見他步履匆匆地走在雨中,将傘遞給我,便轉身離去。我咧着笑意的嘴角,一蹦一跳地朝Angela走去。她說:“你沒問人家去幹嘛呀?他把傘給了你,他淋着雨走了?你怎麼想的”?我愣在一旁,再次給他發去消息:“你帶傘了嗎”?他說;“沒有,我把傘給你了啊,我去東佳了”。我說:“那你回來怎麼辦啊”?他說:“沒事兒”!Angela恨鐵不成鋼到:“何子,我覺得你這樣做不太對,你倆都在東佳補課,你可以帶把傘去東佳等他啊!這樣不僅将功補過了,而且還有了獨處的機會,兩全其美,多好呀”!我給他發到:“我去東佳找你”。他說:“不用,你别來,我上課了,下課再說”。
我倒是固執,東佳的大廳被寂靜籠罩着,沒有多少學生願意在漆黑的雨天前來補課。我同前台老師大眼瞪小眼,真希望他能快些出來。我說:“我在前台等你”。Francine探出頭來打趣到:“呦,浪漫小天使來了呀”!她不懷好意地笑着,田榮倒是表現出想要倉皇而逃,他邁着快速的步伐,也不怎麼回頭,而我穿着小皮鞋,走在雨路上顯得十分地狼狽。我舉着傘,在那麼一瞬,不想要再緊跟他的步伐,便同他拉開了距離。看着他淋着雨,越走越快,我的内心感到失落、沮喪、落寞、無奈、自責。放佛能夠提前預感到,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在這悄然無聲中,慢慢産生了間隙,慢慢地開始了瓦解。快到地鐵站時,他難得地放慢了腳步,回頭等待着我:“我前女友找我複合,我沒同意”。我竟一時語塞,為何他要同我說這些,莫不是他想要讓我說些什麼?我們便繼續保持着緘默,浪漫的幻想就在這該死的雨天與這該死的水泥路裡,被呼呼刮在臉上的冷風給扼殺了。
他不再主動同我保持着密切的聯系,我的内心百般煎熬、掙紮着。同時又不斷地安撫着自己,用學習來轉移注意力。老趙跟陽看出了我的異常,便詢問起,同我說道:“不要陷地太深了,你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帶着困惑與不解,前去找尋到Francine,她無奈地說到:“他本就喜暧昧,給他帶課時,他同我講起的全都是他的感情史。他今天又認識了多少女生,新鮮感又是多少,他們聊了什麼内容。你不要太走心了,因為你也隻是他其中的一隻魚,隻不過現在,你被放生了”。我呆愣在原處,這緻命的一擊,刺穿了我的五髒六腑,直犯着惡心。
老趙發來消息:“快回來,我們買了啤酒和炸雞”!我叫上Angela一起,陽把大燈一關,開啟了有氛圍感的小夜燈。我抱着Angela痛哭到:“為什麼他不喜歡我?為什麼我隻是一條魚”?老趙拿起手機開始了錄像:“等她清醒後,自己看看有多sb”。又像是一陣心血來潮,我抹掉眼淚,振奮人心地說到:“以後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我要做回我自己!忘掉他的第一步,就是不去找他聊天。忘掉他的第二步,就是讓自己充實起來,學法語、背單詞!我要成為全班第一,要拿下第二次的法語口語比賽”!
每當我想起他時,且數着他有多久未發來消息之時,我便像戒毒那般強迫着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自習當中。隻要一想他,我就背單詞、做聽力、寫語法,也正因此時,面對班裡的聽寫,我不斷地拿着全A。或許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手機屏幕顯示到:“你
這兩天怎麼樣呀?在幹嘛呢”?我并未秒回,而是時隔數小時後,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自習”!也像是一種報複,或許他會因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反應(我對他發來的訊息而感到激動,從而秒回,讓他感到還有吊着我的樂趣)而感到短暫的失落。他說:“嗷,那你好好學”。也正巧迎來了第二次的法語口語比賽,我想要讓他看到我是有多麼優秀,我與他所接觸到的女生是真的不同。而我準備的參賽作品是《緻橡樹》,來表達出追尋愛的苦楚與對愛情的真摯。比賽的前夕,我同他說:“明天是我的口語比賽,你要來看嗎”?他秒回到:“好啊,你給我說時間,我去”!
不出所望,這場比賽打了個漂亮的勝仗,我赢得了全場唯一的“一等獎”。我真切地期盼着,他能感受到我所寄托的真,同那份真摯的愛情融合後,再離去。他們為我喝彩、鼓掌,可我隻在意着他的所聽所悟。他說:“你真的很厲害、很優秀!我昨晚玩的太晚,就睡了4個小時。但還是很想要來看你的演講,這是對于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刻,我怎麼能錯過呢”!下午去東佳補課,Francine說:“田榮給我發了你的演講視頻,好棒呀!我可勁兒問他,何子都這麼優秀了,你還不喜歡嗎?他笑了笑也沒說話”。回到宿舍後,他發來消息說:“我希望你以後是開心快樂的”。我倒是認為他的這句是真切的,或許是因我并未因這朦胧且緻命的暧昧而腐朽、腐爛掉。或許我知道,我還是值得一切都朝我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