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cine說:“我這兩天新帶了一個男生,好像跟你是同一個專業,但是他比你大一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好奇到:“他叫什麼呀”?她說:“我也忘了,剛好等會兒要上他的課,下課後我給你發消息,你可以過來跟他認識一下喔”!
我在旁邊的教室做着聽抄,想着等Francine下課後,同她一起去吃晚飯。直到她發來消息:“下課了,你來吧”。我迅速收拾好書本,朝5号教室走去,這...不就是老趙她們口中的模範情侶嘛!他确實是大我一屆的中法班的學長,記得第一學期的時候,我們班跟上一屆的中法班是在一起上的太極課。老趙她們總在後面嘀嘀咕咕到:“快看!這是上一屆的中法班,聽說他們班有兩對模範情侶呢!這不,第一排那倆高高的就是其中之一”!我震驚到怎會如此的巧合:“我知道你!我們還讨論過你呢!你跟你的女朋友在我們這一屆很是出名”!他摸不着頭腦地笑着。Francine打趣到:“看來都不用我再介紹了嘛”!
他大方地朝我握手說到:“我叫田榮,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你有沒有覺得咱中法班,這個項目有點坑。我不太想走了,而且感覺法語還考不過,沒啥保障”。其實之前老趙她們就有讨論過,還詢問過我的想法:“咱最後一年在法國,拿的是職業學士學位(licence professionelle),而非學士學位(diplome licence)”。我說:“這倆有啥區别呢”?她們說:“職業學位回來後隻能認證成專科,咱相當于去學了一年技術,而非學術”。我懊惱到:“好不容易在國内讀了個本科,咋出去後就變成專科了呢,不公平呀”!老趙:“這項目就是坑錢的,早知道就不報了,咱去問問項目老師,要是之後想要繼續讀研,這可咋辦呀”?越是糾結,便越混淆在其中,放佛大家都為之所動搖。陽說:“咱就看上一屆最後出去了幾個,考試有幾個能考過”。
我被“走項目”和“退項目”搞到恍惚不安,整日整夜地焦慮着,擔憂着要是真的印證了他人所說的”專科文憑”,且繼續跟着項目,不知出國後,還要再浪費多少錢。可若是退了項目,又會感到十分地不甘心,前兩年的學費不就白交了。不管怎樣抉擇,這錢,都已經在打水飄的路上拉都拉不回來了。就在此時,田榮發來消息:“這兩天我要去成都考試,回來請你吃飯”。我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啊?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呀”?他說:“你是我學妹嘛,應該照顧你的”。感到有些不太自在,我翻看着他的朋友圈,同我的圈子截然相反。他一邊記錄着在酒吧夜店的消遣,一邊環遊着世界,看上去倒挺多金的”。一頓飯而已,于他而言也不值一提,亦或是打發消遣着時間罷了。我倒是不太希望待他回來後,仍記得約飯這一說,可想什麼,就會來什麼。三天後的中午,他發來消息說:“下午有時間嗎”?不知所措的我并未想好要如何答複,倒是可以用下午的課把他給推了,還未等我回複,他接着發來:“你有沒有想看的電影”?糾結了許久,想去又不想去。想去是因對他感到好奇,他會同我講着什麼樣的故事和經曆呢?不想去是因對自己的不自信,早已許久未同男生單獨出去過,不自信到預想中途出糗到尴尬。待我慢吞吞地發送到:“好呀!幾點呢”?真是被自己的一時沖動給吓到哆嗦放下了手機,緊張屏着呼吸等待着他的回複。他說:“3點吧,在你宿舍樓下見”。
我的心,放佛在砰砰地跳着,激動又緊張。老趙看了看課表,抓狂到:“tmd,怎麼又是經濟學,煩死了,不想去”。她見我沒接話,望到:“你去嗎”?我說:“不去”。她把剛拿出來的書又摔了回去:“那我也不去了”!陽突然吼到:“你們不去,我也不去,關燈睡覺”!我穿着上次見他時的連衣裙,背了個coach的雙肩包,隻見他在門口笑着同我打起招呼:“好幾天沒見,怎麼樣”?我支支吾吾到:“還好吧,就一直在狂補法語”。他說:“看來你學習很好”!他走路倒是快,我穿着大半碼的小皮鞋頗為費力地跟着。不知是否因不想讓氣氛尴尬到凝固,他便不斷地找着話題:“你平時喜歡看電影嗎”?我說:“還行”。但要讓我說出喜歡看什麼類型的,倒也是丢人,因為是純愛。他接着說:“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呀”?思忖了許久,乍一問倒也是反應不過來:“練琴吧”。可見我的答複是如此地簡短且無力的,尴尬到把天都聊死了。
我說:“你呢”?他便開啟滔滔不絕的模式:“我蠻喜歡看電影的,最為喜愛的是科幻片,因為十分地刺激。平時我會獨自去看電影,也會獨自去旅行,你喜歡旅行嗎?你應該也看了我的朋友圈吧,我認為在旅行之中,能結識到許多有趣的靈魂,很有意思。就比如這次,我去了大理,遇到一位也是孑然一身的姐姐,一路上我們聊的甚是投機,并相約下一次一起再前往西藏。你也能感受到,我這個人很喜歡結交朋友”。我點了點頭:“那你的性格一定是蠻開朗的”。他哈哈大笑起來。
在看電影之時,我會悄咪咪地偷看他兩眼。他戴着黑框眼鏡,倒是顯得斯文些許,在昏暗的燈光下,把他的膚色襯的倒是白。他不經意地翹着二郎腿,單手拖着下巴,頭撇向一邊,倒也是頗有幾分慵懶。或許真如他所言“喜歡結識新朋友,照顧學妹”這般待我。結束後,他說:“好看嗎”?我說:“還可以,但是你怎麼都睡着了”?他尴尬地笑到:“這是我看的第三遍了”。我驚訝起:“啊?那你怎麼不說呀?我就換一個了呢”。他說:“沒事的,你不是還沒看過嘛”!我們一路朝學校的方向走去,他說:“你吃過泰熙家嗎?他家的石鍋拌飯蠻好吃的”。泰熙家就在KFC的旁邊,我同Angela每每周五都隻會奔赴于KFC,從未注意過身旁伫立着泰熙家。
我看着菜單上的價格,一份石鍋拌飯要50元,我震驚于這價格超出了我的預期,好在他并未看出我的窘迫。他說:“我都點好了,你想喝些什麼嗎?我去門口買”。我支支吾吾到:“都可以”,随後便懊悔到郁悶,倒像是顯得我毫無主見了。還好沒有出太大的洋相,也正因這次的相處,我們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他會時不時地發來消息:“你在幹嘛”?我倒也蠻期待他的主動,克制又顯得多此一舉了,當我說“我在自習”時,他便回複到“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倒是想要營造一個勤奮上進的人設,讓他感受到我與其他女生的不同,可又懊悔這樣言之,隻因他便真的不再前來打擾。有那麼幾次,我說“正在去食堂的路上”,他回到“我陪你去”。一而再、再而三地便打破了克制的底線,淪入到暧昧的眩暈之中。Angela說:“你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喜歡他的錢”?我說:“咱應該都不缺錢吧?但是這快速發酵的暧昧,真是讓人感到上頭呢”。
周三,我有一個英語演講,涵姐讓我們自己定主題。而頭腦發熱的我,當即果斷地選擇了三毛的《撒哈拉沙漠》,講述着她與何西的緻死之愛。而沖動的意識又使我給田榮發去消息:“你會來聽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他看到全班隻有我一人脫稿的那般精彩,也想要讓他知曉,我所贊美的愛情,也是我所之向往的愛,他能感受得到嗎?而後,我便有意無意地散播出暧昧的氣息,馬家旺從杭州給我寄了一隻海螺,他說:“在海邊拾起它時,便想要寄給你,将海聲一并帶去”。我将海螺拍照發給了他,等了許久,他回複到:“我都沒收到過這樣的禮物,真羨慕你”。腦一熱的我:“那我送你啊”!便在京東上下單買了一本《願有人陪你颠沛流離》,次日他收到後:“你還真給我送了啊”!而後便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了有關這本書的動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