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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與杜杜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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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涵姐在群裡通知到:“周三中午1點整,所有人在圖書館門口集合,參觀中興公司,請大家務必準時到達”。我的心頓了一下:“那豈不是就要坐大巴車,我要跟誰坐呢?要不去問問Angela,看她能不能陪我去”。來到她寝室,我說:“周三下午你有課嗎”?她說:“沒有呀”。我說:“那要不你來參加我們參觀中興的活動吧”!她說:“可以呀!但問題是,這不是你們中法班的活動嘛,外班的也可以去嗎?要不你先問問涵姐”。然而涵姐的答複,讓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說:“隻有中法班的學生可以參加這次的活動哦”。

隻可惜老趙跟陽都在不同班級,我們三個班是坐三輛不同的大巴車,然而我并不想一人前行,無人陪伴着落單,于是我便顯得尤為沮喪落寞。Angela笑着拍了拍我的背:“你就當去春遊玩了呗,放松就好”!我說:“可是你也知道,我真的很害怕獨自一人,如果無人陪伴,我甚至可以不去食堂吃飯、不去上課、不出門的”。她說:“所以呀,你就當這次是一個成長的練習機會,不要怕”!老趙跟陽倒是顯得激動不已,老趙跟刀她們玩的最是要好,畢竟她們是同班,也是名副其實的6人小團體。春春的事件過去之後,陽也交到了屬于自己的小圈子,跟甯她們黏在一起。

糾結磕巴了許久,短信是發了又删,删了又發:“後天我們可以一起坐大巴車嗎”?然而,發出去的頃刻間,我便後悔不已:“她會不會覺得這樣很奇怪呢?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說出來豈不是很是刻意”。一分鐘後,收到了杜杜的回複:“好呀!但是湘南可以同我們一起嗎”?我看着這句話,眼神渙散地呆滞住。我跟杜杜玩的最是要好,隻因上課我們總會默契地坐在一起,而且我們軍訓時便相識。可近幾日,她同湘南住在同一樓層,自然是比起找我,要方便了許多。她們一起上下課,一起去洗手間,一起去食堂打飯,甚至連上課都坐到了一起。在她不經意地遠離時,這份深處的落寞便顯得愈發沉厚。可又不知要如何開口,關系倒也沒好到似Angela那般,便更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出發前,我仍幻想着杜杜會像往昔那般問我:“何子,現在走嗎?我們在一樓見吧”!可惜幻想破滅,時間截止的逼迫,老趙說:“何子,走呀”!我的胸腔如同壓了塊石頭,友誼真是經不起考驗。當我回頭望去,發現杜杜與湘南挽着胳膊,有說有笑地走在不遠處。杜杜同我打着招呼,我無法控制住情緒的迸發,便敷衍應了聲,以防她看出我極為地不悅。車上本是雙人一排,而湘南坐在了我的後排,杜杜的眼光在我們之間飄忽不定。杜杜遲遲未作出抉擇,尴尬地對湘南笑了一聲,她便心領神會地說:“沒事,你坐何子身旁吧,我自己坐就行”!杜杜倉皇而坐,我可真是不甘心,倒不如你倆就坐一起,讓我落寞失望到徹底。

下車後,涵姐讓我們排成四列,我們仨自然而然地站成了一排。可即使站在一起,但心和言語不一,她們仍舊忽略了我,繼續說笑着。我便尴尬地湊上去,以為自己的主動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想要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落單者,說到:“你們在聊什麼呀”?杜杜激動地說:“是長歌行”!然而我對古風并不感興趣,我說:“是高中學的那篇課文嗎”?她說:“現在是一部動漫”!我“哦”了一聲,便緘默着,不知該如何聊下去。參觀完辦公區域後,我們便來到會議室門口,眼看着裡面不算太大,便開始思忖着要如何找尋着位置。我說:“等會兒我們找三個人的空位吧”?湘南說:“随便坐哪兒都行啊”!她是跟我不對付嗎?為何她的話語總讓我感到像是在被針對呢?

三個班按照順序進入,然而我們是在1班,自然是先進入。我說:“我們坐哪兒呢?快定下來,等會兒另外兩個班就進來了”。正當我們指向座位之時,不知何時,竟有旁人坐了過去,我們又不得不開始重新篩選。我們像是溫吞的青蛙,半天不作聲,直到另一個班的進入,使座位愈發地稀少。我便恨鐵不成鋼地跑去自己找了三個座位,叫着她們,然而,她們在此刻又給予我沉重的一擊。轉頭的瞬間早已不見她們的蹤影,我便慌忙地找尋,隻見她們早已落座,身旁并未留我的位置,我冷笑了一聲。而前面我找尋的三人空位,早已被最後一個班的同學所占領,我隻能在旁站着,找尋着一人的空位。台上的老師,拿着話筒說:“請還未落座的同學,快點找到座位坐下”。可當我掃視一周後,發現并未有多餘的空位,隻見身旁的男生,選擇站在牆邊,難道我也要如此地狼狽嗎?我本應有最好的選擇,可我卻因顧慮與猶豫,一次次地抛開它,這便是懲罰嗎?

2班的女生向我招了招手說:“同學,這兒有空位,你要坐嗎”?隻見座位的對面便是杜杜與湘南,她倆仍在說笑着,我的失望竟然衍生為一絲絲怨恨。杜杜看到了我,回避着我的目光,像是愧疚,但又身不由己。從她們抛下我的那刻起,我便不再奢望她們對我的解釋,也不再奢求她們的陪伴。如果兩個人完成一件事竟如此之艱難,那倒不如讓我自己去做。我不再想要找人陪伴去洗手間,自己因面對走廊的同學而恐慌;也不再想因他人不想聽課,但自己想要聽課,為了結伴而入座後排;更不想因沒有了陪伴,便一直挨餓,不去食堂;因這些種種的牽絆,使我隻能存活在陪伴之中,找不到也無法認同自我價值。我懊悔、我怨恨自己的軟弱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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