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
月台人潮攢動。
王乘風、苗苗分不同車次将來天河的人送走,回到小洋房,天色見白,玉明月、李姗在屋前露天桌上趴着睡了一晚。
先推開門,王乘風依着玉明月睡姿,彎腰輕輕将人抱起。
動作很輕,還是驚醒了她。
“風風,你去了哪裡?”
玉明月看着眼前被晨輝映得滿面通紅的他,緊張得一把抱住,“你都去了哪裡,我等了一個晚上!”
他走的時候讓她等,可電話打不通,屋裡空無一人,她就這樣等了一個晚上,見到他,眼眶瞬間潮濕,“風風!”
聽得出她擔驚又害怕!
“傻瓜,密碼是你身份證後六位。”像抱孩似的将人挂在身上,生怕驚擾李姗,王乘風聲音低沉,貼着耳畔,“進屋睡!”
但李姗已經醒來,擡頭見王乘風回來,而房門開着,以為犬子在屋裡,但進到門口又停下,如果犬子在家或回來了,他一定會叫醒她!
李姗停在門口,又繼續走進屋,已經猜到犬子沒有回來,進到犬子房間。
屋裡空空的,和心一樣空,甚至之前犬子放在床頭櫃上的相片也沒了。
李姗跑出屋問王乘風:“鄭澤文呢?他為什麼、不在?!”
“澤文他要回林城,這段時間估計不會在天河!”王乘風送玉明月回房間,有些話想單獨對李姗說。
玉明月扣住他手掌,對他的脾氣她知道,要她不在場,李姗若沒好語氣多問兩句,估計會惹毛他,替李姗問了一嘴,“鄭澤文怎麼突然要回去?風風,是不是你們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王乘風這一晚已經換了兩套衣服,沒有帶回白桦樹林裡一點味道。
但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玉明月看着他,王乘風沾過血的手還未淨過,伸到半空,想撫順她額前碎發,又收回,“處理一點小事!”然後拿出隻精美盒子,交給李姗。
“澤文讓我轉給你!”
“是什麼?”
李姗接過手,不敢打開,犬子留下東西,就預示着他是真的要離開!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王乘風捂上玉明月眼睛。
李姗打開盒子,“手指!”吓得驚魂失色,盒子失手打落,鮮豔的淨泡過的幹淨的手指滾落在地!
玉明月拿開王乘風的手,果然是一根斷指!
王乘風彎身撿起,重新裝進精美的盒子裡,放去桌上,對李姗說:“你吃藥受了不該受的苦,犬子送你一份告誡,以後遇事,先學會保護好自己。他今天可以為你取了别人手指,如果以後再遇到……”
“以後我絕不會再招惹任何是非!”
李姗矢口而出,從惶恐中冷靜下來,想到犬子曾說的那些話,那已經就是對她的告别,哭着求王乘風,“你告訴我他人在哪裡?我去告訴他,以後我再也不去招惹是非了,我會乖乖的,我會好好的,我以後再不起哄讓大家去酒吧!王乘風,你告訴我他人在哪裡?我要見他、我想見他!”
“他已經走了!”
“我說了我要見他!”
李姗咆哮!
玉明月上前想勸一勸,李姗失手将人推開,跌撞在扶椅上,後腰岔氣似的,一陣抽痛!
王乘風伸手穩住她,目光微擡,看眼李姗,壓動手指推過桌上的盒子!
盒子滑到李姗面前!
“這是鄭澤文最後為你做的事!你連面對一根斷指的勇氣也沒有,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他是什麼,你會連他人也害怕。忘了他吧!天河不會再有鄭澤文這個人!”
“我沒有害怕!”李姗鎮定下來,“告訴我,他人在哪裡!”
玉明月輕輕搖了搖王乘風,示意他說出來,“李姗已經很難過了!”
即使是李姗喜歡犬子,可王乘風對她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他顯得有些疲倦,看眼李姗,目光轉向玉明月,微笑着輕輕揉了揉她額頭,進屋拿過工作台上的便簽紙,寫下犬子入住的酒店,遞給李姗,然後看了眼腕表,“他一早的飛機,你過去是來不及了!”
話還沒有聽完,李姗已經跑出屋子!
玉明月跟着追上去,被王乘風拉住,“小月月,我有些頭暈!”
“……”
左右為難!
玉明月伸手探了下他額頭,正常,“風風!”
王乘風一下笑了,“李姗是去跟犬子有話說,你就不要去了,她再發火把你推了怎麼辦!”
“你還跟她計較這個!”
“當然!”
王乘風彎腰把人抱回房間,放上床,“好好再睡會兒。”
說着,他進了衛生間沖洗,而且不關門!
玉明月忍不住偷瞄,想想,還是不要,但流水的聲音格外勾人遐想,捂在薄被裡,左右翻轉,“王乘風,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勾引人!”
他隻圍着一層薄浴巾出來,半長的碎發反手撩開,水滴落到她臉上,冰涼的一滴,“你、用冷水洗!”
“熱!”
聲音和動作一樣纏綿!
他單膝跪上床,倦意沉沉,确實困了,将人攬在身側,單臂反枕,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耳垂,“陪我!”
有些難以矜持!
玉明月乖乖的拱進他懷裡,不敢有多一個動作!
單薄的浴巾一點經不住折騰,她隻是靠近,浴巾自己一下松落開來!
她無辜地望着他,愣了半秒,一下将臉埋到他身上,伸手去蓋住,但方位不對,直接摸到。
速地又收回!
“小月月。”
“我不是故意的!”
擡眼,反正摸了,有什麼不能看,他迷醉的看着她,他這樣子……
“你是故意的!”
王乘風收回松軟的眸光,嘴微翹,慣着她胡鬧,拉過被子自己掩住身體,将她枕在臂彎,“睡覺!”
“你是故意的!”
“好,我是故意的。”
但他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