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信植物人能做遊戲,還引出一番騷動啊?
伊恩收回注意力,悠悠地歎了口氣,又開始為解決牢獄之災思考對策。
門外的助手退而複返,走路速度比出門時急切不少,他敲了敲門,在得到艾爾肯點頭後來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馬勒大人發來消息,是關于雄蟲保護協會的事——”
“他?”
艾爾肯眉頭再次擰緊,臉上閃過厭煩的情緒,“他想要做什麼,難道又想要和我‘談判’?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這次不是關于伊恩大人的。”
助手畢恭畢敬地呈上平闆,激活懸浮界面,将消息投放出來。
伊恩好奇地将精神力探了過去。
懸浮光屏上的消息劈頭蓋臉、來勢洶洶。
[親愛的艾爾肯,你竟然洩露了伊恩的數據,沒清幹淨身邊的老鼠嗎?我不介意再次向雄蟲保護協會提交申請,剝奪你對伊恩的監護權,像你這樣的照顧,不如沒有!]
而這句話正下方是維格的直播間截屏,那張被自己調整後的臉正對着屏幕中央。
伊恩的呼吸停滞了。
該死的,四五分像的臉也能看出不對勁啊?
“吱呀——!”
平闆在艾爾肯手裡發出令人牙酸的悲鳴,幾乎要爆裂開來。
助手憂心地開口:“大人,相關的遊戲已經被星網封鎖,直播主播也被逮捕,目前網絡正在管控輿論,查不到具體消息,根據一張照片很難找出幕後黑手……但是還有個好消息。”
金發雌蟲眼中凝聚風暴,即将掀起一場浩劫,他的聲音又沉又重:“說。”
助手立馬翻出遊戲界面,指着實時在線人數榜說:“雖然遊戲封了,但是制作人的賬戶不知道為什麼還能用,我們可以攻擊網絡地址,将他揪出來!”
真正的幕後黑手·植物人狀态的伊恩:……
伊恩欲哭無淚,别抓了好嗎?
“先把接近過房間的所有人查一遍。”
艾爾肯的臉色不見好轉,反而墜入更深層次的陰影中,光照在他臉上,眸光像開刃的利劍,“儀器全部更換,所屬公司也不要放過,向代理人施壓,讓他交出技術人員名單。”
“是!”
“公司研究項目的事先放一放,你先去把名單整理出來。”
助手激動地應聲,鞠躬後行色匆匆地離開。
伊恩恨不得精神力化作實體攔住他,但是身體還是斷聯狀态,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助手帶着勢必要抓到真兇的堅定神情離開。
而艾爾肯還看着光屏上,屬于溫德爾的臉。
金發雄蟲有一張和自己幼弟相似的臉,仿佛出生在雲端那樣天真的神情,笑起來時彎成眼睛月牙,天空般爛漫的眼睛穿過時空注視着屏幕外的艾爾肯。
他不禁想象沉睡着的伊恩蘇醒過來,向自己露出同樣的笑臉,
當他微笑時,世界會原諒一切的罪惡。
恍若墜入深海,艾爾肯長久地凝視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髒奇異地跳動,某種預感在大腦裡旋轉,一突一跳地預兆着大事将近,而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在此之前,他确信自己對伊恩的保護天衣無縫。
但眼下出現的這張臉卻給了他一耳光,誰能在他每天的監控下偷走幼弟的數據?甚至将他做進遊戲裡?
不可能。
世界上會出現兩朵相似的話嗎?會有另一個雄蟲共享着伊恩的容貌,享受着另一種人生嗎?
不……即使有,他也不允許此事發生。
他的弟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誰也不能偷走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幸福。
艾爾肯的臉上浮現出痛苦,雜糅在嚴肅鋒利的臉上顯得驚心動魄,這種痛苦反應到身體上,壓彎鋼筋般挺立的脊背,他在營養艙前跪下,像朝拜神明的信徒。
“伊恩……伊恩、伊恩……”
他不斷地念着伊恩的名字,像在禱告,“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這是我的誓言,我最後的堅守,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我會讓幕後黑手付出代價。”
這下輪到伊恩痛苦面具。
這下好了,不僅惹到雄蟲保護協會,艾爾肯也要追殺自己。
等等……維格不會因為吸引火力而被暗殺吧?
想法剛冒出頭。
他就看到艾爾肯拿出終端,神色冷漠地撥通聯訊号,“那個遊戲主播在哪裡,我要他的具體地址。”
補藥啊!誰來救一下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