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兇蟲]:……
[午夜兇蟲]:即使他真的會坐牢?如果你有認真思考過,就不應該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看着别人因為你而受罰
[午夜兇蟲]:我不懂你說的律師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打官司,在本星球隻有一個規定——接受法院審判
[午夜兇蟲]:至于你的訴求,我會向上面轉述
[午夜兇蟲]:不過,目前來看自首是你唯一的選擇
好兇啊。
伊恩啧了一聲,果斷截屏保留證據,他也有他的打算,對面再兇也找不到他,不是嗎?
不過,要怎麼弄出維格啊……
伊恩決定把蟲族法典從頭看到尾,他還以為蟲族和人類很像,會有打官司和律師來着,結果沒想到是這樣。
太讓人失望了。
這還是法治世界嗎?
伊恩翻開蟲族法典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詢殘疾人相關的條例。
第21條……很好,殘疾人也要接受審判!那植物人呢……很好,植物人也得坐牢。
……不是,植物人怎麼坐牢?
伊恩的思緒飄忽天外,對着厚厚的蟲族法典唉聲歎氣,要說他不慌是不可能的。
如果維格真坐牢了,他又撈不出怎麼辦?
也有一個解決方法。
把遊戲業務開展到監獄裡去,祈禱維格在坐牢的時候也能用連接器。
腦海裡自動拼湊出一副紅發雌蟲灰頭土臉抱着連接器在鐵籠後傻笑的場景,伊恩不由佩服自己,什麼時候了還能亂想。
要怎麼辦呢,就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反抗法院審判的,而且……他能不能出庭都是個問題。
他的身體現在連手指頭都不能動。
伊恩終于分出一抹精神力回到身體,然後他驚訝地發現裝着自己的營養艙被打開了,而且一群穿着無菌服的雌蟲異常嚴肅,手裡抱着平闆,像第一次接觸外星生物的地球人,從眼底還能看出驚恐的情緒。
什麼情況?
伊恩沒敢再動,安靜地觀察着房間裡的人。
有個眼熟的雌蟲站在最前面,離他最近,之前見過的金發背頭此時稍顯淩亂,來得匆忙隻穿了一件襯衫,緊繃着身體線條,周身氣勢淩人。
此時,他目若寒潭、英俊逼人的臉上帶着逼人的煞氣,使得深藍色的眼睛也像刀鋒般,看向身邊穿着無菌服的雌蟲像在恐吓。
“為什麼會警報。”
說出問句的方式和命令一樣。
“大……大概、是因為心率變化,應該……不、不是什麼大事。”
雌蟲磕磕巴巴地說完,像等待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眼含期盼地看向艾爾肯。
然而這位大人的心情并不美妙,他微微瞥了眼說話的雌蟲,無形的壓力頃刻間壓了過去,語調緩慢,“可能?應該?”
“……因為具體情況無法檢測。”雌蟲為難地說,“現在伊恩大人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樣,也有可能是儀器出了問題,出現誤判。”
“需要我提醒你,儀器是你們提供的嗎?”
艾爾肯也不想和醫護人員扯皮,但對方唯唯諾諾的姿态,加上一問三不知的回答,原本不安煩躁的心更填一把火。
眉宇間陰雲壓城,淩厲的目光壓得他面前的雌蟲喘不過氣,隻能一個勁地鞠躬道歉,“我們這就檢修設備,為伊恩大人提供完美的安置處——”
“停。”
艾爾肯打斷他說話,輕描淡寫地略過他,“考爾比,送他們出去。”
還沒等雌蟲再說什麼,艾爾肯身後的助手已經上來請人出門,他們隻能灰頭土臉地離開。
房間重新回歸蒼白的顔色,失去說話聲,儀器運作滴滴聲響占據聽覺中心。
令人心煩的外來者們終于消失,在讓醫護人員們檢察伊恩的狀态時,已經多年穩居高位的雌蟲首席宛如産生了宛如被入侵地盤的警惕情緒。
讓他幾乎抑制不住湧動的暴怒。
艾爾肯的視線投向隔絕在防護罩下的雄蟲,提至警惕狀态的大腦終于感受到通宵工作後的疲憊和失力。
他的眉頭放松了點,表情依舊沉默而安靜,眸中思緒閃爍,無意識地轉動家族套戒。
他沉默的時間很長,長到伊恩以為他是一座雕塑,睫毛猶如金蝶垂下雙翅、被保存于牆壁上的标本中凝固不動。
伊恩對這位原身的哥哥……自己的哥哥絲毫不了解。
但能從原身所處的環境了解一星半點,首先,他肯定很有錢,不然也不會請那麼多醫生來查看,一直安排雌蟲守衛在門口待命。
說不定還是個身份很高的雌蟲。
伊恩突然多出一個想法——不如借艾爾肯的幫助來解決遇到的問題。
然而下一秒,他就否定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