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離假面身份的速度很快,絲毫沒有常年佩戴眼鏡的小動作。
“你前女友說的。”安室透從上衣背後夾層變魔術般掏出一個文件袋,扔到赤井秀一身上,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茱蒂?”赤井秀一疑惑,茱蒂怎麼可能和波本有聯系?
“你就一個前女友嗎?!”安室透沒好氣道,伸手輕慢地敲敲沙發扶手,木質結構發出清脆的響聲,錯過這個話題,“回歸正題,我今天找你,是要……”
“咳。”諸伏景光巧合地咳嗽一聲。
“是想請、你幫一個忙!”于是惡狠狠地咬牙“請”字,不像是請求,倒像是想殺人。
可惡,hiro為什麼要我對那混蛋那麼禮貌啊!
而赤井秀一難得感到頭皮發麻,連解開文件袋線扣的速度都不自覺放慢,“波本,正常點……”
“你答不答應!”安室透追問。
赤井秀一:……
我連你讓我幹啥都不知道。
“……你先說。”
“哼!那就是答應了。”安室透傲嬌地哼了聲,絲毫不給赤井秀一反悔的機會,直接道來,“組織的藥物研究,知道吧,我要徹底毀掉。”
赤井秀一眸光一閃,這是完全不掩藏了?
“勉強知道一點。”他保守回答,從阿笠宅的對話和boya的小秘密上可以大緻猜到。
“不上報。”安室透盯着他的眼睛,嚴肅補充。
聞言,赤井秀一也收斂臉上多餘的表情,與他直直對視良久,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認真和決心,才鄭重點頭,“合作,僅你我二人。”
“僅此一項。”安室透又道,他才不想和赤井秀一有多餘的接觸。
“沒問題。”赤井秀一接受得很快,畢竟能讓波本破天荒說個“請”字都是千載難逢。
于是安室透立馬錯開視線,多看一秒都惡心!
“還監聽小女孩,真不要臉。”見縫插針吐槽。
“她周圍有很多危險。”赤井秀一不否認自己竊聽的行為。
“呵,最大的危險就是你!”
“話說,這裡面是什麼?”赤井秀一終于取出文件,落眼前順口一問,“組織的實驗内容?”
以波本的手段,拿到某些機密内容也算合理。
但出乎意料的是,安室透斷然否認,“不是!”
他說過不會和人主動提起APTX4869的事情,剛才說了一堆都知道組織中人基本知道的實驗二字,旋即安室透又笑開了,笑容是惡作劇即将得逞的惡劣。
赤井秀一心中陡然升起某些不妙的預感,翻開文件一看——
是一人的檔案。
“宮野艾琳娜?”他輕喃出聲,這個姓氏,明美和那位女孩的母親?
一目十行往下看去,忽地,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赤井秀一臉色一緊。
世良瑪麗……
“喲,看你表情,記得自己母親結婚前的名字啊。”安室透陰陽怪氣輸出,看好戲的表情不加掩飾,“是不是覺得沒臉見她了?”
“這份資料——”
“保真,宮野艾琳娜自己填的。”安室透環手抱胸,“可以拿去筆記鑒定。”
一種無法言說的荒謬籠罩在心頭,赤井秀一竟不知該如何言語。
所以明美……是他表妹。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1]
赤井秀一從來都覺得宮野明美的死和自己脫不了幹系。
在得知兩人之間的血緣關系後,更令人唏噓。
不過——他的眼神瞬間淩厲。
波本一開始提的前女友,而能夠認出他的前女友——
“明美還活着?!”他眼眸不自覺睜大。
“怎麼可能?”安室透冷哼,肆無忌憚嘲諷,“琴酒親自動的手。”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他心中已有判斷。
畢竟波本也沒有刻意隐藏。
随後他又試探性轉移話題,“憑你對我的偏見,不可能主動找我幫忙。”
“一定是有人在一旁勸說。”
“蘇格蘭嗎?”
提到這個名字,安室透一瞬炸毛,他氣急,站起來質問,“蘇格蘭死沒死你還不清楚嗎?!”
諸伏景光默默歎了聲氣,不動聲色飄遠。
雖已重逢,但傷害仍在。
“所以你果然是他的同伴。”赤井秀一卻抓住另外一個重點。
安室透冷笑,“呵,你在想什麼無聊東西。”
忽地,他耳朵一動,聽見了期待的聲音,蓦地笑開,“啊啦,來得真快。”
赤井秀一不解,凝神細聽,感受到門外響起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你幹的?”皺眉問。
“有客人來連茶水都不上的人家,啧,舉報了。”安室透站起來,一撩頭發,留下一個得意的笑容,“地下室第二個房間中的武器,藏好了喲~”
轉身頭也不回離開。
赤井秀一無話可說。
他真是命犯波本!
想讓我簽保密協議沒必要這麼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