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黃昏,但夏日的天色還算明亮。
安室透遠遠看着穿制服的警官們沖入工藤宅,而自己信任的下屬風見裕也正在其中,他才一撩額前的發絲,将屬于波本的肆意危險表情無縫切換為咖啡店員的溫柔純良。
時間計算分毫不差,此時回到波洛正好能趕到晚班。
請好幾天假了,再不回去上班估計小梓小姐就要炸毛。
但安室透沒想到,最先炸毛的竟然是他自己。
轉過一個路口,雲彌早已等待多時,見他過來,幽幽的眼神毫不掩飾地盯着來人,直把安室透看得頭皮發麻。
他不自覺摩挲雙臂,試圖摩擦走一瞬間被激起的雞皮疙瘩。
“看我幹什麼?”
雲彌再次上下打量他一會兒,才耷拉着臉控訴,“透先生竟然對他撒嬌!”
安室透:???
他着實被惡心到了,立馬反駁,“怎麼可能?!就知道那家夥滿嘴騷話盡是為了惡心人!”恨不得将赤井秀一千刀萬剮!
其他鬼魂:……
想笑但是注意到安室透眼中的殺氣又不敢笑。
“你和他鬥嘴,還耍小脾氣,傲嬌得不像話!”雲彌抱住他的胳膊,語氣委屈巴巴的,“那般真實的透先生,我都沒見過……”
本來還挺生氣的安室透忽地就心軟了,他有時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對雲彌有着超乎尋常的耐心,也許就從這孩子将好友們送回自己身邊開始。
“那不是我,隻是屬于波本的假面,但是你見過真實的降谷零,不是嗎?”摸摸青年的頭,安撫。
手感還不錯,細軟順滑,繼續呼一把。
“沒錯!”雲彌的聲音又恢複到一如既往的活力。
自認為已經把人安撫好的安室透沒主意雲彌低垂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嘿嘿,就知道透先生吃軟不吃硬。
其實剛才他并沒有真的生氣和委屈,甚至還有些慶幸,在活着的人中能夠有安室透發洩小脾氣的對象。
雖然某人死鴨子嘴硬,但他明白,透先生一定對赤井秀一的人品和能力有着充分的信賴。
那幾年,安室透過得太過煎熬。
抗着卧底的壓力,又一個接一個失去交心的友人。
不過現在,他可以治愈透先生!至于赤井秀一,就等着被透先生利用吧!
emmm,就是心裡一直酸溜溜的!雲彌想不明白。
除了他,萩原研二也想不明白,“班長,他們兩個都沒有開竅,對吧?”他看向伊達航,悄悄問,語氣極度不确定。
伊達航猶豫着點點頭,用氣音回答,“應該吧。”
“半開竅。”娜塔莉搖搖頭歎氣。
“傲嬌果然幹不過直球,啧啧。”萩原研二偷笑調侃,小降谷被阿彌吃得死死的。
被念叨的安室透不期然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萊伊在背後罵我,混蛋!”他沒好氣道。
萩原研二:???
有一說一,小降谷你扣鍋的本領有點強,明明是hagi和班長在叨叨你,但我才不會主動說呢~
“透先生,别想煩人的家夥。”雲彌和他統一戰線,還暗戳戳上眼藥,“竊聽小女孩,真不當人!”
安室透遞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然後戰火無差别蔓延到諸伏景光身上,“也不知道hiro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找那混蛋。”
盯——
“明明FBI隻會拖後腿!”語氣不屑。
諸伏景光無奈,幼馴染碰到某人就會特别幼稚,他已經習慣了。
“zero,憑一己之力對抗組織埋藏最深的秘密,無異于以卵擊石。”
“你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同伴。”
安室透撇撇嘴,小聲抱怨,“萊伊算得上什麼同伴?”
雲彌疊疊應聲,“就是就是!”但我可以是透先生的同伴!
諸伏景光一眼看出在親近之人面前基本不設防的青年的想法,隻覺得頭大。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zero你既然不願意阿彌參與到對抗組織一事中,那至少開始采取行動,讓那孩子死心。
一個人硬抗的話,阿彌絕對不會放心的。
不過他沒有多說,有些事情,尊重當事人的意願比打着我為你好的名義阻止要好得多。
……
一行人回到波洛的時候,榎本梓幾乎喜極而泣。
天呐,我嬌弱的同事終于回來幹活了!
沒有人知道安室先生不在的日子我是怎樣的煎熬!
雖然客人變少了一丢丢,但整體的工作量也不是我一個小女生可以承受的!
于是安室透一下子陷入到腳打腦後跟的忙碌之中,當然,于他而言,此時也未必不是一場放松。
雲彌點了好幾樣經典的菜品,和鬼魂們一起縮在角落休息。
至于自己的店,嘿嘿,完全不操心!
“話說阿彌,我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萩原研二眨眨眼睛,問,“你是不是沒有正式的工作?”
正巧這時,安室透過來送餐,他也表現出同樣的疑惑。
“店長就是我的工作。”雲彌理直氣壯道。
“可在我看來,你就是每天坐在店裡無所事事。”松田陣平補刀,“無業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