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目鈴,去買新衣服了嗎?”
目鈴擡頭看天,含糊地應了兩聲。
夏奇也沒太在乎她的反應,招呼着幾個男生出來試穿他買的新鞋。
“Cool!這雙鞋太好看了!”佩金抱着熒光綠的球鞋興奮地大呼小叫。
夏奇也很得意:“我的眼光當然好,一進店裡就看中了這雙。我還買了同款熒光黃的,跟你湊成一對。”
看着兩雙即使在黑夜裡也能閃瞎人眼的球鞋,羅眼角微抽。
幸好,夏奇給老大買的是一雙黑色皮鞋。
羅道了一聲謝,自然而然地接過自己的禮物,絲毫不做作地挽起袖口,露出手背和手臂的嶄新的紋身。
“這是!——”佩金張大嘴巴,“新的tattoo!這刺的是我們海賊團的标記嗎?!”
“好酷!好酷!”佩金和貝波雙雙星星眼。
“嗯。”羅的表情毫無波瀾,慢條斯理地試穿新鞋,向衆人全方位展示了他的新刺青。
目鈴倒沒有太多關注羅的手臂,而是緊緊盯着被放在一邊的鬼哭,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她猛地一拍腦門:“怪不得這些天我看着你的刀覺得難受的呢,原來是我忘記把護物和紅繩給你加上了。”
“什麼?”
目鈴奪過鬼哭,掏出了之前購買的紅繩和毛茸茸的護物。
眼熟的白毛讓貝波全身一激靈。
“好了!還給你!”
羅接過長刀,仔細打量了一下全新的護手:“原來你之前拔貝波的毛是用來做這個了。”
“對呀,對呀,現在暖和多了吧。”目鈴叉腰,昂着頭輕快地說道。
明明是冷硬的黑色妖刀,卻被裝上了柔軟的護物。羅忍不住多摸了兩下白毛,熟悉的手感讓他露出一絲笑意。
但很快,他便渾身一僵。
“船長!——”貝波撲到羅的身上,眼含熱淚,一臉控訴,“原來那天你知道目鈴在拔我的毛呀!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好了,過去的就都過去吧。”羅輕咳一聲:“大家都餓了,該去參加宴會了。”
……
“哦,旅人,來自未知的遠方,
繁星指引你,來到溫暖與友誼交彙之處。
放下重擔,讓憂慮退去,
在這避風港,讓平靜常駐。
所有人,都有珍貴的名字,
在歡迎的光輝中,彼此平等相處。”
正中央的舞娘穿着伊特厄姆傳統的銀灰長裙,唱着有着奇異曲調的小詩。舞裙在灰岩上旋轉,露出雪白的大腿和金黃的鈴铛。
目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們裙子的樣式;而佩金和夏奇隻瞄了場中一眼,就面色通紅地低頭欣賞自己的熒光鞋。
幾個人各自擁有一張桌子,圍成U型,最上首是伊特厄姆的波次王。
國王也穿着銀灰的大袍子,在肩膀和胸口處有繁複的金屬紋樣裝飾。他有濃密的大胡子,卻是黑色短寸頭,讓人一看便知,這是個正值壯年的精明強幹的領導者。
至于樣貌什麼的,目鈴也沒有仔細觀察。畢竟她作為船員,隻需要吃吃喝喝就好,國王的注意力顯然都放在海賊船的船長身上。
“羅!快嘗嘗這雪麥酒!雪麥可是我們伊特厄姆這裡獨有的,它釀成的酒口感清冽,保證你沒有嘗過。”國王顯然極為得意本國的特色,連連誇耀,“男人喝了健脾益精,女人們用它美容養顔。在寒冷的北港,不來點雪麥酒怎麼能行!”
羅的長刀靠在桌邊,他隻在宴會的最開始淺淺嘗了一些食物,之後一直保持着雙手抱臂的姿勢。
聽到國王違反了醫學常識的話,他微微蹙額,毫不遲疑地開口:“事實上,人的肝髒代謝酒精的效率極其低下,也沒有任何醫學論文能證明酒精對人體所謂的‘好處’。你剛剛所說的,對男性精……”
“咳咳咳咳!”杜夫達拉發出驚天的嗆咳聲。
國王笑容也僵住了,舉着酒杯的手擡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船長!”佩金和夏奇倒吸一口冷氣,一左一右扒住船長的肩膀,“船長!你不要瞎說大實話啊!拜托了,畢竟是人家請客吃飯,你要有禮貌好不好……”
“對呀!這裡可是王宮,至少給一國國王一個面子啊!”
羅歎了一口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很給面子地随便贊揚了幾句。
目鈴嘴巴裡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話說回來,真的很難想象這麼矮的房子居然是皇宮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