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你有些發燒，我去給你拿降壓藥，”生怕人再這樣下去糊塗，我跪在床邊放輕聲音，“很快就回來了。”

随即，原本躲進被子裡的人仰頭，也不知怎麼，就這麼直愣愣瞧着我。

卧室常年拉着窗簾。

初冬晨曦微弱，光線略有昏暗，芝芝五官在這片朦胧裡更顯溫潤，每一處都猶如造物者的粉雕玉琢，生怕委屈他半分，連睫毛森密如軟刷，擡起時帶出淚花花。

“你讨厭我。”

“你覺得我是怪物？”

“你不喜歡我了。”

三個莫須有的罪名如山，結結實實壓在我腦門，聽得我哭笑不得：“哪裡？”

芝芝的胳膊收得更緊些：“你要走。”

他表情如臨大敵，眼角還有沒搽幹淨的淚珠，整個人瞧起來可憐又可愛，他再次強調：“你不許走。”

“狗會離開主人嗎？我哪也不去。”

“……”

芝芝眨眼，像是在确定我的真心，見我表情嚴肅，他稍微往被子裡縮，冷哼一聲。

“小狗騙人。”

我冤枉：“比心還真。”

“既然這樣，”芝芝完全躲好，聲音隔着棉花嗡嗡，“……”

起初，我沒聽明白，等他紅着臉重複，我手指一松。

芝芝說。

——那為什麼隻親一次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