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吻冬灰蒙蒙的眼睛逐漸發出了亮光,他的内心好像被溫暖的血液包裹着,全身的疼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謝,謝謝。”
“你這個傻子,他們綁錯人,你為什麼不說呢。”
林吻冬蹙眉,開口:“夏至,不能,受傷,朋友。”
“為了他,你可以豁出去你自己的命嗎?”
“嗯。”
“他很挂念你,希望你早點好起來。”
“會。”
“林叔叔,林阿姨,林琳,我外公,他們都在你昏迷的時候來看你,他們和警察在合作,一定能找到兇手。”
“好。”
鑒于林吻冬的身體狀況,無法為警察提供口供,隻能按照僅有的監控錄像來排查找尋線索。警察根據附近提供的監控來看,兇手主要是五個人,一個司機,還有四個綁匪。
“車不像是新的,車牌号好像故意被擋住了。”
“不是,它是噴了漆。”警察說:“高度解析這個畫面,提取出車牌号以及車的來源。”
“根據車上的标識,可以推斷出這是輛二手車改造的,車牌是新的。”
“查車牌的主人,查到他,然後無論如何都必須逮捕兇手。”
沈故:“謝謝警察同志,您們辛苦了。”
“不客氣,我們專案組已經在調查,對于這類十分惡劣的刑事案件,我們會給您和和林吻冬先生及其家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感謝。”
李夏至看,雪已經停了嗎?他彷徨無措地踩在雪堆上,厚厚的雪地靴嘎吱嘎吱的聲音吵得他心煩,他一腳踢翻面前的雪,靜待幾秒,他沖到散落的雪地上,用樹枝寫着林吻冬的名字。
一筆筆畫一滴淚,一筆悔恨一筆怨怼。
冷椴站在林吻冬的身後:“夏至。”
“椴哥。”
冷椴手裡端着奶茶,也蹲下來和李夏至對視:“怎麼了,怎麼哭了?”
“沈故說等冬冬出院,他要把冬冬帶走。”
冷椴:“他是氣昏頭了吧?”
“椴哥,我想問你。”李夏至的眼神疑惑:“是你和沈故為了讓我和冬冬分開,兩個人聯手做的嗎?”
冷椴:“夏至,我沒有。”
“對不起,我實在...我是...”
李夏至捂着自己的嘴,眼淚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冷椴跪在雪地上抱着他:“沒事,我知道你現在很自責,很痛苦,沒關系,哭出來吧。”
“椴哥,如果他們四個死了就好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沈忠站在病房門口,于心不忍地看着林吻冬,但這是為了鏟除所有障礙的其中一環,隻有林吻冬傷得越重,他才能理所應當地拿起手中的屠刀。
林吻冬是他從小養大的,和親孫子無異,粉雕玉琢,肆意張揚,笑起來的模樣宛如咬了一口的紅蘋果,甜在心頭,但他卻利用自己最愛的孩子達成他自己的目的,他實在沒辦法走進去看到漂亮的林吻冬被自己硬生生扯掉花瓣雨綠葉,将他硬生生地碾進泥土後的悲怆模樣,沈忠經曆過槍林彈雨,風霜雨雪,可現在無法面對林吻冬的一個笑。沈故轉頭,隻留下一句‘抱歉’便匆匆而過。
林吻冬在除夕前一天轉到了普通病房,他其他方面的傷基本痊愈,但是手腳的骨折情況雖然在專家的針灸放液多次治療,但還是無法自由活動。
沈故安慰林吻冬:“不要着急,不要急。”
“疼。”
“我知道。”沈故自責:“我一定把你治好。”
林吻冬點頭,将頭蹭到沈故的膝蓋上,親昵得像隻小貓。
“冬冬,我...”
李夏至看到兩人親密無間,尴尬地站在門口,“夏,夏至。”
“冬冬,你先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不,夏至,陪我。”
林吻冬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刺進李夏至的骨肉,“冬冬。”
“故哥,走。”
“好,我先去和警察聯系聯系案件進展。”
林吻冬笑:“疼。”
“你能說出來就好,我怕你忍着不說,更難受。”
“我很好。”
“冬冬,你現在聲帶受損,不要經常說話,等好了再說。”
“嗯。我聽話。”
“冬冬,吓死我了,我怕你,怕你。”
“沒事。”
林吻冬其實這段時間也在想,為什麼他們要綁架自己,威脅李夏至嗎?但他們沒有這麼聰明,背後一定還有人在指使他們,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董施。
除夕的煙火悄然而至,林吻冬望向窗戶,新的一年馬上開始了,舊的年歲随着火藥粉末散落在空氣中,這一年,他真的累了,新的一年,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去面對未知的坎坷。未來,他林吻冬還有未來嗎?
“冬冬,我還記得那晚的煙花,瞬間的美麗,五顔六色的顔色照在我們緊緊挨着的身體上,你躺在我的大腿上,我想抱你,可你那麼疼,在我身上的重量就像一根青黃的小草,我碰你就會碎....冬冬,新的一年快來了,我希望你幸福健康,少災少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