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夏至向管理員告假,他來到了冷椴的家,給沈故打電話,兩次都沒接。
索性,李夏至給他發微信:“沈故,你不接我電話是心虛嗎?”
沈故這下直接給他打了電話。
“你有什麼事情?”
“冬冬都知道了。”李夏至扯謊:“你自己有什麼隐瞞他的,難道不清楚嗎?”
“嗯?”
“沈老師,我今天和冬冬一起去找冷椴,發現冷椴工作室裡的實驗數據,”李夏至說:“記錄了你為了驗證性取向,拿林琳和他做實驗對照的事情,他跑了出去,手機都沒帶。”
“你在說什麼.....”沈故有點慌,但還是盡力保持冷靜:“什麼實驗?”
“你在裝傻麼?”李夏至演出憤怒的樣子:“我現在給冬冬打電話,他不接,關機了。”
沈故:“不會的。”
“沈故,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冬冬的,可是我沒想到你還是把他當成了工具...”
“我沒有。”“難道要我把照片發給你嗎?客觀存在的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冷椴答應我不會告訴你們的。”“紙包不住火。”李夏至聽到沈故的回答,他後退幾步,“沈故,你和冷椴到底做了什麼實驗,你難道...對冬冬沒有一點兒感情嗎?你還是把他當成林琳的替代品了嗎?”
“你以為冷椴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沈故怒道,他攢緊拳頭,“你以為他當初為什麼答應我做這個實驗,他是為了讓你和林吻冬分開,他在我這裡可沒少詛咒林吻冬,恨他搶走了你,我是要搶走林吻冬,他不也是嗎,他巴不得我帶林吻冬遠走高飛。”
“什麼?”
“看來你也第一次知道啊,”沈故又怒又笑:“他既然不守信用,我何必幫他隐瞞。”
“你們真惡心。”
沈故沒等他說完,挂了電話,給林吻冬撥号發消息都不回,他頭皮發麻,所以一切都串起來了,秦霄和林吻冬戀愛,刺激到了沈故,所以他總是糾纏,再是秦霄的父母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情人餐廳讓林吻冬難堪,理所應當地讓他們分手,沈故再像救贖的神迹給予林吻冬愛的甘霖,讓他沉淪,讓他無可救藥。
都是沈故計算好的。
冷椴接到沈故的電話後,他才覺得莫名其妙,“他們沒來過啊?”
沈故快速地整理思緒,他這才意識到看着溫和懦弱的李夏至居然會騙人,攥緊手:“媽的,被他擺了一道。”
“什麼?”
“李夏至炸我,讓我把真相說了出來。”
冷椴猛地起身,李夏至居然敢騙沈故,居然還能讓沈故吃癟,他是真的小看他了。
手機振動,冷椴迅速地接起,“冷椴,我在你家。沈故都告訴你了吧,叫上他直接來你家。如果他覺得冬冬知道真相之後少活幾年對他有好處的話,就盡管直接去找他。”
‘冷椴’,十三年來,李夏至第一次這樣叫自己的名字,陌生得讓冷椴有些後怕。
李夏至坐在沙發上,一臉凝重,冷椴和沈故站在他面前,沈故攥緊拳頭:“你,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要還是覺得我是傻子,那說明你才是傻子。”
冷椴蹲下身子,顫抖着手:“夏至,你聽我解釋。”
李夏至揮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解釋?我說過,林吻冬在我最難的時候一直陪我,他雖然任性跋扈,但是耐心正直善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沒想到我的男朋友,信任和喜歡了十三年的哥哥,居然因為可笑的妒意,答應了一個猶豫懦弱的男人做什麼可笑的實驗,試圖将我的好朋友剝離我的人生。”
冷椴和沈故無話可說。
冷椴捂着自己的臉,李夏至的眼神是從來沒見過的冷漠,他沉默着低頭。李夏至:“沈故,你當初做這個實驗,不會隻有林琳吧?”
冷椴看向沈故,他顯然對這件事不知情。沈故大膽承認:“不錯,我是約過林琳去酒店,我還約過另一個叫黎優的女孩兒,我和她開了房,好幾次。”
李夏至毫無顧忌地開口道:“隻怕你做的不隻是做實驗這件事吧?”
沈故不清楚李夏至到底還知道了什麼,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被最看不起的人戳破,真是丢臉,“你還想說什麼?我和她們上床了?”
李夏至目光如炬,念出了那個名字“秦霄”,他絲毫不畏懼沈故的眼神壓迫:“當初秦霄為什麼和林吻冬分手,為什麼秦霄的父母會有林吻冬和你的照片,為什麼他們一家三口出現在情人餐廳?我想你是知道他們家對戀愛對象的要求,故意地和林吻冬暧昧吧?”
李夏至嘲笑,“沈故,虧得冬冬為你陷得那麼深,你不配,你真的惡心。”
李夏至轉身要走,卻被沈故叫住,他死死地握着李夏至的手腕:“但是現在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我是做了實驗,我是拿他們和他作對比,可最後的結果還是證明了我隻喜歡林吻冬。”沈故笑:“秦霄?我是用了些手段逼迫他們分手,你還要多插一腳把事情鬧大嗎?林吻冬現在愛我愛的無法自拔,你要是打破了他的幻想和甜蜜,他隻會覺得你不希望他得到幸福。他甚至會和你絕交,這輩子隻依附在我的身邊。”
“李夏至,你去告訴他吧,去啊!”沈故吼道,他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他像一頭野獸釋放他的怒氣,誓要撕碎他現在存在的一切。
沈故威脅道:“既然事情捅開了,我也不怕。但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裝聾作啞,你要是再多嘴,我有的是辦法整你。”
“我不會背叛冬冬。”
“好啊。”沈故笑得陰邪:“李夏至,你如果不怕這輩子都見不到林吻冬,你就試試。”
虛掩的門,三個人此起彼伏的争吵聲擠進林吻冬的耳膜,他向後趔趄,寒氣逼人的季節裡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無形的鐵鍊将他的胸腔捆成了一團,呼吸道被迫變窄卻還留有一點呼吸的空隙,似是窒息卻還讓他有生的渴望,林吻冬沒有走進去,他隻拖着頭重腳輕的身體,乘坐電梯靜靜離開。
“冬冬,我想是我的自作聰明害了你,隻是不想你被沈故欺騙,可我卻意外地走進了另一個困局。那時的我沒料到你會在門外,也不知道你聽到了多少...冬冬,如果可以,我想我不願意看到真相,不願意聽到沈故說的一字一句,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徹底地被愛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