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冷椴和李夏至面面相觑,李夏至隻覺得面前的冷椴讓他覺得陌生,究竟是要嫉妒到什麼地步,才會讓他和沈故同流合污,将林吻冬看做他冰冷的數據源。
沈故怒氣沖沖離開,李夏至也起身:“冷椴,我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少把歪主意打到林吻冬身上。”
“我沒有下一次了。”
李夏至想,責罵冷椴和沈故解決不了問題,他現在不得不和他們成為一條船上的螞蚱,成為瞞着林吻冬的幫兇。
林吻冬蹲在路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隻能感受胃酸倒流灼傷他的食道。
“小哥,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響起,林吻冬擡頭,對上王劍和錢芸的眼睛。
錢芸示意王劍扶起林吻冬,“劍哥,嫂子。”
“吻冬,你怎麼這麼早就喝酒?對胃不好,我這裡有水,漱漱口吧。”
林吻冬剛要接過來,整個人暈倒在王劍的肩膀上,兩人緊忙将他擡上車,送去了醫院。醫生說林吻冬是情緒激動,沒什麼大問題,補充點營養就沒什麼問題了。
林吻冬醒來,王劍守在他床前。
“劍哥。”林吻冬艱難地開口,喉嚨裡像布滿了魚刺不停紮着他的咽喉。
“吻冬,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你身體變得越來越差了。”王劍摸着林吻冬的頭:“剛才我還以為你...”
“沒事,我是吃壞了。”林吻冬起身:“嫂子呢?她一個人産檢不行的。”“你睡覺的時候我送芸芸去婦産科了,她現在在裡面檢查胎兒的情況,還要等一會兒呢。”
“劍哥,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慢點起來。”
王劍說:“吻冬,你是不是有心事?”
“劍哥,還記得我們被迫分手,你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王劍點頭,“我說的是,你的心裡一直有另一個人,那個人在你的地位始終是我,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戰勝的存在。”
“現在我找到了那個人。”
王劍試探道:“是沈故?”
林吻冬不知道作何反應,點點頭又搖搖頭。
“看到你這樣狼狽,一點兒都不像你。”王劍笑:“你是個什麼時候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男生,每天都要洗頭,每天都要換不同的耳釘,發色經常換,好像沒什麼能阻止你活出真正的自己,可是看到你現在,我....”
林吻冬:“我隻是難受,和沈故無關。”
王劍了然:“好。”
“冬冬,你醒了?”護士扶着錢芸從婦産科走出來,林吻冬蹲下,“嫂子,我能摸摸孩子嗎?”
“好。”
“六個月了吧?感覺他好有勁兒。”
錢芸:“是啊,每天都在肚子裡踢來踢去的,我們倆都睡不好。”
“我羨慕這個孩子,能出生在有父母的家庭...”林吻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劍哥,嫂子,我的意思是你們這麼恩愛,你們的孩子一定是最漂亮的最懂事的。”
“吻冬,你能陪我走走嗎?”錢芸似乎看出林吻冬有話想說。
“好。”
錢芸扶着林吻冬的手,暖陽照在他們的身上,“冬冬,你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林吻冬:“我分手了,現在的這個,他騙我,他把我當成初戀的替代品。”
錢芸說:“吻冬,你和嫂子說,你愛他嗎?”
林吻冬沒有猶豫:“愛他,我從6歲就愛他。”
“他愛你嗎?”“愛吧,在上床的時候很愛我。下了床,他也隻是當我是炮友。但是他又承認是我的男朋友,卻不願公開和我的關系。”
錢芸:“如果他要是打算和你公開關系了,你還會這麼難受嗎?”
林吻冬猶豫了一會兒:“如果我們公開,我或許不會自尋煩惱。”
“吻冬,你雖然戀愛很多次,但從來沒真正地反思在每一段感情裡自己到底有什麼不足吧。”
“我...真沒想過。”
“你把一段感情看得太理想化了,認為感情裡隻要對方出現一點兒不符合你的期待,你就覺得自己被欺騙了。”錢芸:“我不是在為他辯護,我的意思是一段感情,你投入了全部的精力,你舍得半途而廢嗎?你舍得自己用心血維護的感情拱手讓給他人嗎?”
“或許你覺得不合适就離開,是潇灑,其實是懦弱。”
林吻冬好像有點明白錢芸的意思了。
“嫂子,我真的很愛他,我愛他二十多年了,我哪怕投入到一段一段的感情,我的心始終都在他那裡,我覺得我不配被愛,也不配愛人。”
“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完人。”錢芸摸摸他的臉:“愛情裡需要容錯。”
“你知道嗎?懷孕了之後體内的荷爾蒙會飙升,我變得更暴躁,敏感,易怒,有的時候我會覺得王劍總是有事在瞞着我,在我養胎的時候他會不會和别的女人暧昧,會不會覺得我累贅。甚至有一次,我看他和保姆靠得近了點,我就覺得他們有事,背地裡沒少罵王劍。”
“但是他都在包容我,他不會埋怨我為什麼喜怒無常,而是耐心地向我解釋每一件事。”
錢芸笑:“吻冬,愛情裡的情侶需要有解釋權,你不能不聽他解釋,就暗自确定他有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嫂子,謝謝你,我明白了。”
林吻冬出院後,他給林琳打了電話。
林琳正在看新文件,“喂。”
“姐。”
二十多年了,林吻冬第一次叫林琳‘姐’。
“是你啊,有事嗎?”
“姐,我想和你見一面。”
林琳看了看自己的時間表,中午是空閑的,“12點到下午兩點,我都有時間。”
“我12點去你公司的咖啡廳等你。”
林吻冬看到林琳,他擡起灰暗的眸子,讓林琳都覺得林吻冬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