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别廢話了,趕緊上。”
文芳笑:“李夏至,笑一個啊,被男人上,你很爽吧?”
李姿一腳踩在李夏至的臉上:你馬上就要爽翻了?騷貨,你真以為你能鬥得過我們嗎?”
他們四個宛如惡鬼的笑容與言語,讓他想起了高考前的那個夜晚,他被剝光衣服扔下河,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别,過去的瘡疤與當下的傷害讓李夏至幾近絕望。他沒有力氣反抗,沒有力氣喊叫,他的驚恐激發了他的應激反應,他控制不住膀胱,在四人的嘲笑聲中尿了出來。
“我操,他又尿了。”
“小娘炮需要尿不濕!”
“哎呦我去,笑死我了。”
“好惡心,你們兩個上完他,趕緊走。”
冷椴到了學校門口,發現了李夏至遺落在門口的手機,手機膜摔了很大的裂痕,冷椴直覺不好。
他趕緊去掉了監控,發現是有人綁架了李夏至,他又去了各個路口的監控,确認李夏至是被帶到了一家夜總會。
冷椴先報了警,他和警察強制地踢開每扇門,最後他們找到了即将遭遇不測的李夏至。
“夏至!”
警察和冷椴配合,将四個人摁在地上,戴上手铐,冷椴眼睛裡運滿了怒氣,額頭青筋暴起,手掌攥成了石頭般的大小,分别在他們的小腹處給了幾拳,幾個警察稍稍攔住了冷椴,并未阻止冷椴的動作:“你男朋友還在地上,至于他們,交給警察處理。”
冷靜下來的冷椴給李夏至披上外套,李夏至躲在冷椴的懷裡,流出了眼淚。
警察把手機作為證物收走:“他應該是被迷藥迷暈了,先送去醫院急救室。”
“謝謝你,警察同志。”
冷椴緊緊地抱着李夏至:“對不起,夏至,我來得太晚了。”
李夏至感受到了安全,他這才昏死過去。
冷椴隻恨自己手裡沒拿一把刀,他甯可死刑也要殺了他們四個。
“椴哥,椴哥。”
“夏至,哥在呢。”
“椴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
“我在想如果他們真的侵犯了我,我真的還不如死了算了。”李夏至虛弱道:“我絕不可能委身與一群畜生。”
“警察已經把他們帶走了。”
“我知道,他們還會出來的。”李夏至閉眼:“椴哥,我不想活了。我好累。”
“傻瓜,你不會的,你想想我,想想林吻冬,我們都在你身邊。”
“椴哥,冬冬。”李夏至握緊冷椴的手:“你們是我一輩子的家人,我應該用一生去感謝你們,但我可能要死了,不能陪你們了。椴哥,我對不起你,我們分開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可惜...”
“夏至,你不能放棄!”冷椴說:“求你。”
李夏至再度暈了過去,醫生和護士急忙将他擡進急救室,冷椴一個人無助地站在手術室外等待亮起的紅燈變綠。
“夏至怎麼還不回來?都晚了一個多小時了,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林吻冬總覺得李夏至出事了。
這時候,李夏至給他回了電話。
“喂,夏至,水早都開了,你們...”
冷椴顫抖的聲音讓林吻冬不由得警覺:“冷椴?夏至呢?”
“夏至被他的爸媽的兒女迷暈,差一點被他們侵犯。”
“夏至現在人在哪兒?”
“蘭市人民醫院。”
秦霄也意識到事情不對,他拔了插線,林吻冬挂了電話:“秦霄,帶我去醫院。”
“怎麼了?”“夏至,出事了。”
林吻冬來不及換衣服,拉着秦霄上車到了醫院。
“冷椴!”
林吻冬看着在急救室外焦躁的冷椴,他雙眼灰蒙蒙,盛滿了懊悔。
“夏至,還沒出來嗎?”
“醫生說,夏至的求生意志太弱了,可能,要不行了。”
林吻冬直接給了冷椴一巴掌:“放屁!”
“冷椴,夏至和你從小就認識,你不能放棄他,哪怕他放棄了自己,你也不能放棄他!”、
醫生走出來:“誰是李夏至先生的家屬?”
“他無父無母我是,我是他男朋友。這位是他的朋友。”,冷椴走到醫生面前:“夏至,怎麼樣了?“”
“他是吸入了過度的迷煙,經過搶救沒有了生命危險的,但是他由于他本人求生意志還在不斷減弱,這....需要你們陪他說說話,讓他堅強起來。”
“如果他能有求生意志,一切就迎刃而解,如果他還是沒辦法醒來,我們不排除他會成為植物人。”
“謝謝你,醫生。”
林吻冬和冷椴一起走進了急救室。
林吻冬看着面色蒼白,渾身赤裸地躺在病床上。
“我先來。”
林吻冬握着李夏至的手:“夏至,我是冬冬啊。你說我今天這麼懶,沒去接你,讓你出了事。我對不起你。”
“夏至,我很需要你。其實你總是說你很需要我,你在我身上學到了勇氣,但其實是我離不開你,在很大程度上,你是我僅有的家人。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
林吻冬擦了眼睛又被一片氤氲熱氣覆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們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住在對面,要做一輩子的鄰居、朋友和家人。”
李夏至的手動了動。
“夏至,他動了!”
冷椴将李夏至溫熱的手覆在臉上:“夏至,我是椴哥。”
“夏至,你不能放棄。你如果自己放棄了生命,隻是讓我們痛苦,卻讓害你的人逍遙。夏至,面對問題、困難與陰影,我們不能輕易退步,我們要勇敢地面對,我們必須要戰勝他們。”
李夏至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置身于黑暗浪潮的李夏至,快要被絕望的深海淹沒,他将自己身體縮成一團,任憑自己無窮堕落。
這時候他的面前突然有兩道光傳來,林吻冬和冷椴向他伸出手:“夏至,别放棄,你還有我們,你還有你自己的夢想,你不要怕,一定要戰勝寄生在你心裡的魔鬼。”
“冬冬,椴哥。”
兩人對視,喜極而泣。
醫生檢查了李夏至的生命體征:“病人正在逐步恢複生命體征,請家屬在門外等候。”
李夏至緩慢地睜開雙眼,呼吸罩上出現了熱氣,他視線模糊,嘴型念着‘我不能放棄。’
“冬冬,我還記得我被他們‘淩辱’的晚上,我僵死的身體任憑他們操弄,我知道我與他們的博弈的結果隻能在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的選擇裡二選一。他們四個人就像附骨之疽,一日不除,我這一輩子都要被他們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