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裡很安靜。
許糸感覺挺奇怪的,打開了通訊器裡的物業頻道,裡面也沒有聲音。
以前物業頻道都是吵架、八卦、求助,怎麼現在這樣安靜了。
她感覺不大對勁,停下了腳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電梯停運以後大家都是用樓梯的,許糸已經爬到了二樓,現在立刻準備退出去。
沒想到比她行動更快的,是帶着風的一悶棍。
許糸在上個副本是有上過戰場的,身體的機敏性很高。
她下意識地要躲,但可能是救援沒休息好,穿着笨重的防護服,雖然躲過去了,但人也失去重心摔倒。
她還沒爬起來,就有另個人提刀沖上來,伸手就往許糸心口紮。
“我x,這人怎麼紮不透?”
許糸趁他恍神,抓住機會就還擊,直接擡腰,剪刀腿鎖住身側的男人的脖頸,腿上用了十分的勁兒,借着慣性翻身起來。
“啪嗒”一聲,匕首掉在地上,男人試圖叫喚,最終辱罵聲都化成了“嗬嗬”聲,昏倒在地。
許糸沒有忘記補刀,解決了這個,再沖下一個。
打她悶棍的男人似乎有點害怕:媽呀,這是哪裡來的女閻羅,下手咋這麼狠呢,出手全是殺招兒,幾下就解決了老三。
求生欲壓過了作戰欲。
男人撒腿就跑,許糸追擊上去,一個手刀打在他的麻筋,木棍落地之前就被許糸抓住,她提起木棍卡住男人的喉嚨,把他控制在牆角。
對講機裡傳出聲音:“三子、老木你們咋樣啊?要支援不?”
許糸壓低聲音附耳道:“拒絕他,你知道怎麼說。”
老木嗚嗚OS:這是惡魔低語吧……
他人不能打,全憑一張嘴和機靈混,趕緊就對着對講機說:“沒事兒,就是三子大意了受點傷,去塗藥了,等會我們包好傷口就上去。”
許糸帶着他退到一樓,快速地問:“怎麼回事?”
老木脖子都被勒出血痕,一股馬上要死的恐懼席卷而來,他急急說:“我、我認出你的聲音嘞,你是1701的住戶,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起義的……”
“少廢話!”
許糸上手就劃破了他的臉,這老木看着很膽小老實,實際上還在兜圈子浪費時間。
許糸隻是想抓個舌頭打聽消息,但并不意味着她打算放過老木。
她已經想起來了,這人是以前的物業保安。
保安都已經認出來她是業主了,還敢下死手,很明顯,這群保安在監守自盜。
再加上異常安靜的公共頻道,現在事态已經昭然若揭。
他們控制了大樓,很可能已經搶劫了住戶的物資。
鸠占鵲巢。
許糸不跟老木繞圈子了,她隻關心她的房子!
“你們進我的房間了?”
老木擺擺手道:“我沒進!”
這人真的十分滑頭,許糸懶得跟他再浪費時間,伸手就掏出消音手槍,打算快速解決。
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老木像垂死掙紮似的,立刻竹筒倒豆子交代。
“你的房間還沒人進,我們是前幾天才起義的,先用鑰匙開房門,你的屋子好像是自己換的鎖,我們這裡沒備份到,就暫時沒開。
這種打不開門的房子有二十多家,我們本來打算明天暴力破門的……結果你就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把他打了一頓……
“那其他房主在哪裡?”
“防止他們逃跑,我們把業主統一關在頂樓……”
許糸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頂上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
她快速地解決了老木,在他還沒死透的時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起義個鬼啊,一群暴民發癫,還整上高級詞彙了。”
許糸熟練地搜完老木身上的東西,沒什麼有價值的物品,也沒什麼線索。
她起身,走出大樓,然後緊緊貼住牆壁,卡進大樓門口的遮雨棚下,啟用了隐身卡。
然後折返回去,人沒有離開大樓。
當然不出去了,許糸進大樓的時候肯定就被人瞄上了,隻是沒有出手而已。
如果樓上放風的人看到許糸出去,一定會開槍的。
許糸并不懷疑這一點。
而且她即便離開,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不如留在原地。
目前酸雨肆虐,她還不想離開這個安全的地方。
方才的一頓打鬥加上動刀,許糸的防護服已經全是血迹。
還好隐身卡一用,行走之間會抹除痕迹,包括腳印。
許糸窩在樓梯口的死角處,沒兩分鐘,就有人循着血迹沖下來。
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老木,他們探探鼻息,打開通訊器的頻道,彙報道:“三子和老木都被弄死了,沒留什麼情報。
看着腳印,那女的應該出去了,你們樓上哨點沒看見嗎?”
“沒有啊!是不是貼牆跑了,你們看看腳印,在哪個方向?”
“狗屁,外面下着酸雨,早沖幹淨了,你們哨點天天盯不住人,這事兒你們自己去跟老大認罰。”
他們把老木的屍體扛上去交差。
片刻之後,樓梯下方那個狹窄的角落裡,許糸解除隐身狀态。
她要奪回自己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