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沖向玉知歸,玉知歸輕輕一個往後退,徐夫人似乎這次做好了準備。
在玉知歸向後退的那一下,攻擊的方向便轉了一下,隻見即将劃破玉知歸的脖頸時,他微微側身躲過了徐夫人的尖指尖。
看着對方再一次躲過了自己,徐夫人彷佛被挑起了鬥志力,她甩向玉知歸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氣。
隻要玉知歸稍有不慎,就會被劃破脖子,光滑的皮膚便會流出汩汩鮮血。
而徐老太顯然沒有徐夫人這般敏捷,但前一刻的被攻擊以及孫女的呐喊,此刻也點燃了她的意志。
她轉而也将長長的指尖伸向玉知歸的方向,在徐老太模糊的意識中,隻要能夠殺了面前這位便可以了。
是他讓自己感受到痛苦,也是他讓自己的孫女感受到痛苦。
天知道,在孫女痛苦的呐喊那一下,她恨不得自己的手穿過對方的胸口,好為孫女報仇,讓對方也感受自己的痛苦。
兩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玉知歸卻始終躲避,隻在對方即将傷到自己的那一刻還擊。
這樣的動作,在遊鬼的眼中,無異于對方挑釁了自己。
所以,盡管徐夫人和徐老太不停的被對方擊飛以及捆住身體,她們都會很快的爬起來。
這樣反反複複的動作,在魚樵子和慈有百回來的那一刻結束。
不,準确的來說,還未結束。
隻因始終未在玉知歸身上讨到半分巧的徐夫人,在看見魚樵子的那一刻,轉而放棄了對玉知歸的攻擊,沖向了魚樵子。
還未落地的魚樵子,看着掐了自己脖子三次的徐夫人,眉頭一挑,感覺不妙。
在徐夫人注意到魚樵子的那一刻,并轉頭就走時,玉知歸就猜出了她的想法,他看了眼奔向自己而來的徐老太,手心微微一翻。
很快,前一秒還在動作的徐老太,此刻被捆上了繩索。
她想向之前一樣,用自己的蠻力扯破繩子,可這一次她卻感受到了不同。
隻因她越掙紮,繩子捆住的力度也越來越緊。
“啊——”隻見徐老太在玉知歸的背影中憤怒的嘶吼。
但玉知歸顯然不曾将她的情緒放在心上,就在徐夫人即将靠近魚樵子的那一刻,慈有百突然出現将她擊飛。
如同剛才一樣,遊鬼被擊飛的那一瞬間,視線看向的卻是慈有百,在想這位讨厭的人是何時出現的。
竹林裡被戲耍的畫面以及剛才同樣被挑釁的畫面,舊恨加新仇,遊鬼在即将打飛在地的那一刻,撐住了自己的身子。
緊接着,她又很快的站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空中被束縛住的小女孩此刻終于掙脫出來了。
她在地面快速的行動,沖向玉知歸的後背。
而從他落下來的那一刻魚樵子的餘光便瞥見了,當她順着餘光看過去的那一刻。
看見的便是,一個青白膚色,白發猩眼的小女孩跳的極高,将長長的指尖以向下握住的狀态伸向玉知歸的頭頂。
“小心——”魚樵子心髒漏了一拍,喊向玉知歸的語氣裡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就當魚樵子對方即将得手的那一刻,對方的身上突然出現了徐老太身上顔色相同的捆繩。
隻見原本還騰空而起的小遊鬼,驟然失去了行動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見到此情形,魚樵子内心悄然松了口氣。
好險。
若是玉知歸受了傷,想必自己一定會被地府衆人的眼神瞪死,想到地府衆鬼差,灰白色的皮膚以及濃濃的黑眼圈,睜着那雙無神地眼睛看向自己。
魚樵子被遊鬼掐住的那一刻都沒有升起恐懼,此刻的她光是想到這個畫面都不禁搓了搓胳膊。
真是一副‘友愛’的畫面啊。
而就在她放下手的那一刻,玉知歸也來到了她的面前,聲音不沉不響地問她:“如何?”
這件事,魚樵子還真的不知該如何說,她将身子往旁邊站了站,讓慈有百的身子面對玉知歸。
在讓出位置的那一刻,魚樵子眼神瞥了一眼,這一瞥便看見了慈有百向他投來的目光。
魚樵子無奈的攤手,别看我,那是你的朋友。
看着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玉知歸便猜到了應該是慈有百放走了對方。
于是将目光定在對方的身上,靜靜等待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辯詞。
“元離給的遊鬼解藥。”慈有百将那根針遞向玉知歸。
玉知歸看着他手心的瓶子并未多問,轉身伸手打了個響指将三個遊鬼集到一起。
隻見雙眼猩紅的怒瞪着向她們走來的玉知歸,看着對方擡起手停在半空。
“捏碎紮進眉心。”
隻見慈有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玉知歸的手頓了一下,“嗯。”
緊接着,便捏碎尾端,待藥水流到尖頭時,依次紮進三人的眉心。
魚樵子想到慈有百剛才的出口提醒,明明有些嚴肅的畫面,不知為何自己有些想笑。
隻見依次紮完的玉大夫,轉頭看向魚樵子,那本應該令人看了心慌恐懼的眼神,此刻竟能看出些許别扭的神情。
月色下,魚樵子清晰地看見離自己不過兩步遠的對方耳朵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