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在下面?”
魚樵子聽見聲音向上看去,隻見慈有百趴在樓梯旁作喇叭狀的向這邊呼喊呼喊。
見魚樵子沒搭理他,慈有百火速的小跑到二人身邊坐下,有些責怪道:“下來吃酒為何不喊我?”
“小二,點菜。”
剛被玉知歸周身冰冷氣質勸退的店小二再次趕來,谄媚奉承道:“客官,像吃些什麼?”
慈有百看了眼二人道:“你們要吃些什麼?”
自從穿到地府之後,地府的鬼魂也不需要吃飯,而自己已經辟谷自然也不需要,此刻魚樵子有些饞這一口。
“随意。”
一聽這兩字慈有百便有些頭疼,他又看向玉知歸,詢問對方吃些什麼。
但玉知歸也說了那兩字,随意。
見二人都如此,慈有百直接轉過身對着店小二道:“蒸鴨,紅燒魚,鍋包肉,蔥潑雞,豆腐羹,酸筍雞皮湯。”
慈有百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就在魚樵子以為他不會再點點時候,他又開口道:“聽說桃花香不錯,來幾壺。”
聽見桃花香三字,魚樵子眉頭一跳,她想到了剛才店小二将自己帶到客房門口的場景。
“姑娘,我家的桃花香可謂是隻因天上有,您若是想喝些,就找我。”
見魚樵子還不為所動,店小二繼續忽悠:“放心,我們客棧的桃花香可是一點都不醉人的,就算喝了也沒事。”
果然,在店小二走後,慈有百悄悄靠近魚樵子耳邊道:“我跟你說,他們家的桃花香我早就想嘗嘗了。”
魚樵子心裡默想,看來慈有百來這家客棧的心眼在這裡。
在他們等菜期間,魚樵子終于聽見了周圍有人開始讨論黃家的事情。
隻見隔壁桌一位穿着綠絲綢緞的人道:“黃小姐不會真的逃婚了吧,難道黃将領真的殺了那些仆從嗎?”
“想必是真的。”
就在這時,魚樵子轉過身向隔壁桌抱拳行禮,随口不解的問:“大家為何這麼想呢?”
那位綠絲綢緞的人聽見她的疑問看向她,随後帶有些警惕道:“姑娘您是外來人吧?”
“沒錯,途經此地,剛偶然聽到幾位前輩所說的話,心中有些疑惑。”
綠絲綢緞身旁的一個胡子大漢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既然來到涼城,那便是這裡的客人,許老弟不必如此緊張。”
“梁兄說的在理,是我多慮了,還請這位姑娘見諒。”
魚樵子也擺了擺手道:“本就是我冒犯在先,許兄不必在意。”
“隻是…不知剛才許兄所談論的……”
梁胡子大漢有些憤怒道:“還不是那黃行業,竟然殺害滿院仆從!”
“可我曾聽說黃将領對待百姓如親人,想必一定有蹊跷吧?”魚樵子恰當地在此處開口。
“姑娘,那都是假的,那黃行業是個殘忍的武将。”
“在我的家鄉大家都聽說了黃将領的美名,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
魚樵子雖嘴上這麼說,卻注意到了一開始最憤怒的梁胡子陷入了沉默,于是她借機又補充了一句。
“可是我聽說那黃小姐與崔二郎本酒兩情相悅,怎麼會逃婚呢?”
果不其然,梁胡子的聲音倏然響起:“沒錯,黃将領是何許人也,難道我們大家不知道嗎?更何況黃小姐是與那崔二郎本就情投意合!”
衆人一時之間也都陷入了沉默,片刻後都開始唏噓感歎:“也是,那黃小姐本就與崔二郎相好,怎麼可能會逃婚。”
“此事真是怪了,黃将領這樣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有此遭遇,唉。”
“是啊,唉。”
一瞬間,隔壁桌都在唉聲歎氣。
正當大家都處于一陣歎息中,魚樵子注意到玉知歸腰間的玉瓶此刻開始晃動起來,随後脫離腰間,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跳去。
魚樵子跟着玉瓶來到門外,隻見門外此刻竟又開始起了霧,玉瓶在不停的上下跳動,追在其後的玉知歸将玉瓶打開,放裡面的附身魔出來。
魚樵子感覺自己的腰間有些熾熱,隻見剛剛随手放在腰間的靈珠此刻也開始不停的變色,最後變成濃濃的血色。
她将珠子拿在手心,隻見珠子拿出來那一刻飛速的在附身魔周圍上下不停跳動。
砰——
一聲巨響震碎整個涼城,就在珠子碎了的那一刻,太陽高空懸挂,藍天白雲,原來涼城此刻并非夜晚,而是白天。
魚樵子連忙上前幾步,隻見附身魔嘴角緩緩流出血,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天空,湛藍的顔色襯在他的眼裡,他無奈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