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殺了我,也是我自己來這裡的。”
“若是你将知道的說出來,可以放你一命。”
就在此時,魚樵子感覺玉知歸似乎來到自己身邊,擡頭向旁邊看,隻見玉知歸正向自己遞了個小藥瓶。
“這是什麼?”
“滅魔水,滴在魔的身上可以使對方消滅,死前會會感覺體内千瘡百孔似乎有毒蟲在啃噬着血肉,不是直接緻命,而是緩慢的折磨,直至魔消滅。”玉知歸平淡的将這瓶毒水的作用說出來。
“真這麼有用?”
“嗯。”
魚樵子接過對方的滅魔水,打開瓶蓋小心翼翼的湊近聞了聞,有些臭。
她看着附身魔甯死不屈的表情,憐惜道:“你若是說出來,我便不會将這用在你的身上。”
附身魔并未被吓到,用着惡狠狠的語氣回應他:“就算你用在我的身上,我也還是那句話。”
魚樵子無奈,這人為何如此的倔呢?
她将瓶口微微斜着,隻見瓶口處緩緩流出綠色溶液。
“說,我說。”附身魔見她真的倒着滅魔水連忙開口,他剛修成魔不久,還不想死。
聽見她的話語,魚樵子快速的将他整個身子往後推了幾公分,來不及收回的滅魔水便直直的滴落在地闆上。
魚樵子看着這一招,默默在心底為玉知歸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閻王,審人果真有一套。
“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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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當照,柳樹垂墜,微風佛過水面蕩起層層漣漪,水面的半輪圓月也開始波動。
魚樵子化作側身站在窗戶邊,看着傍晚時幾人陷處于夢境的地方,回想起剛剛附身魔的所說的一切,魚樵子的内心不禁沉了沉。
原來就在剛剛,附身魔被玉知歸所拿出的滅魔水吓得将所知道的說了出來,據附身魔所說。
附身魔前半部分所說的的确沒錯,他剛修成魔沒多久,路過涼城時發現此地靈氣充沛,于是他便打算靠着奪取他人身子和精元的方法,在這裡繼續修煉。
待法力穩定後,另尋其他地方。
就在他剛準備奪取一個人時,突然有個人出現将他打暈,再醒來時便是在昏暗的空間裡。
他想逃,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人用魂釘固定在空中,他那一刻知道自己一定逃不出去。
果真如他想的一樣,對方交代他要守好這珠子,不能有任何損失。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然而對方聽見他的這句話,隻是輕聲笑了下,随後涼薄的聲音在附身魔内心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原來對方在抓住附身魔那一刻,便提取了附身魔的魔魂放進這顆珠子。
若是不想死,就乖乖照着他說的所做。
傍晚時,他正在附身的那戶人家準備尋找下一位目标,感受到了靈珠被人催開,那一刻他看着還未暗下來的天色便知道這是有人闖入了。
想到這裡,魚樵子看着手心這顆靈珠,猜測對方想要附身魔守的并非是它,或許是這夢境。
附身魔可能真的是個臨時拉過來背鍋的,攪亂人間因果很容易被發現,想必對方是僞造了一場夢境,來掩蓋這一切。
這也就是為什麼黃連月能夠沒有岔子到達地府,大概就是在衆人的理解中,她或許是因為逃婚過程中意外死亡,而非是在平靜生活中的意外。
意外…
魚樵子想到這裡兩眼發光,對哦,夢境中若是感到與平日不相同之事定會察覺,這也就是為什麼衆人最多隻是閑聊幾句關于黃将領之事,卻沒有去讨伐他。
或許在大家的思想認知裡,黃将領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這一切還要如何打破呢,要如何讓衆人醒過來呢?
困意漸漸湧上心頭,看着眼前這一切,魚樵子決定先睡個覺,用一句古話來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此刻的她隻想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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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玉知歸的房間,此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附身魔,良久後終于開口:“你在隐瞞。”
附身魔道:“我已經将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我沒有隐瞞。”
玉知歸把玩着手裡的酒杯,手指輕輕一捏酒杯碎裂,碎裂的殘片頃刻間掉落在地闆上,唯有一片鋒利的碎片被他捏在手心。
他将碎片随手一扔,碎片直直的紮進附身魔的心口,碎片的邊緣被血液暈染,附身魔疼痛般嘶了一聲,低下頭沙啞地重複:“該說的我都說了。”
見他仍舊在嘴硬,玉知歸道:“小樂。”
他隻輕輕吐出一個人名,附身魔眼底露出了震驚,他擡頭看向男子,男子正眼睑垂下神色淡漠的看向自己,那雙眼睛裡倒露着的身影以及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怎麼會知道,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