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塊不算大,卻也不小,至少謝蓁蓁是兩隻手搬起來扔出去的。
不可否認,丢出去看着水花飛濺清波疊湧,她心裡很是暢快。
就讓煩惱擔心都随這塊石頭去吧,依依會沒事兒的,至于别的閨秀排擠嘲諷她,她就當耳旁風了,以往又不是沒聽過。
可蕭昱在樹後釣魚,是她沒想到的,謝蓁蓁縮着脖子視線遊移。
對上蕭昱下擺濕了一大片的衮龍袍,低下了頭摳手指。
嗚嗚嗚嗚這裡也不是釣魚的地兒呀,肯定會有人嘲笑她醜人多作怪吸引蕭昱注意,甚至會說她勾引蕭昱,┭┮﹏┭┮她對天發誓,她真的沒有勾引蕭昱······
蕭昱見到人很是驚喜,可看到皙白手腕上不符合她年紀的綠翡翠手镯,瞬時黑了臉。
此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門親事謝王兩家已是不謀而合,隻等太子妃遴選結束走禮過明面。
已經沒心情應付,蕭昱甩袖轉身。
太子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着實出乎衆人意料,尤其是承恩公,很是不甘心,都等不得宴會結束,直接叫了人去書房審問。
得知是謝家閨女扔石塊砸水玩弄髒了太子衮龍袍,心裡那個惱火呀,拍着桌子呵斥:“詭計多端的狐媚子!”
太子突然離去也驚動了花廳一衆女眷,承恩公夫人以為下人不長眼服侍不周到壞了太子興緻,當衆要找人責罰。
待找下人問清原委,直接冷了臉:“老爺還說謝學士在翰林院兢兢業業多年,想着得了機會跟聖上請示往六部挪挪,誰曾想你家竟是也有這般心思,有多大的鍋下多大的米,可千萬别摔了雞蛋又折了雞!”
這話,很是不客氣!
直接将女兒比成雞咒女兒早亡,還說自家投機鑽營,莊氏也是氣得夠嗆,直接起身:“夫人這話很是,諸位可莫要輕忽,小女污了太子衮龍袍罪該當誅,請恕妾身無法作陪,妾身這就帶着小女進宮請罪!”
她不僅直接回嗆承恩公夫人,還冷臉離席,衆人也是沒想到,花廳氣氛陷入冷凝。
太子已經離開,又出了這大亂子,還被一個小小五品學士的家眷當衆嗆,承恩公夫人臉惹心慌,無心主持宴席,直接命下人送客。
秦府籌劃了兩個月的賞荷宴草草結束,甚至可以說是虎頭蛇尾,緻仕老大人、京城才俊、官眷閨秀們還沒能反應過來已經被送出秦府大門,這場花宴,秦家算是丢了大臉。
書房,承恩公坐在上首面沉如水,三位兒子恭敬侍候立,氣壓低到磚縫裡。
“真真是好手段!”
承恩公一句話打破了沉悶。
“爹,約莫是那女娃還惦記着與小四起争執的那出,拿家裡荷塘撒氣······”
“大哥,你還為那老頑固開脫,今兒壞了的可是咱家多年籌劃,再說德音的親事可如何是好?”
“三弟,我沒為誰開脫,隻是就事論事,宮裡太子妃遴選才是重頭戲,現在動作太多隻會适得其反······”
不一時,兄弟兩人争執起來,一人還隔岸觀火,承恩公本就惱火心煩,氣急之下竟是腦袋發懵眼冒白星,“好了——”
争執的臉紅脖子粗的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二弟/二哥已經驚叫着撲過去,“爹,您怎麼了?”
承恩公終是抵不過眼前的黑暗,陷入昏迷順着椅子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