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方棠與戚梧二人的關系便被白玉戒的“秘密”而牽引的更加緊密。
而方棠對于有機會下山這件事情,也變得格外執着。
雖說戚梧不問,但也多少猜到了幾分方棠的意思。
她那樣的人,既是得到了白玉戒,也絕不會為了汲取他人靈力而濫殺無辜的。而最為穩妥保險的辦法,便是有指向性的除妖。
隻是近些時日,山下無事,門内太平,也無處可去,更不談可受轉化的靈氣又要去何處尋找了。
方棠并無大礙,戚梧休息的時候,她便是一如之前門内的安排一樣,上午前去食堂幫忙,下午若是季懷聲不找她們,便是自己去藏書樓中尋些書本來自看自學。
如此,時間過得倒也塊。
直至那日一早,方棠正在食堂内忙完了小歇,便聽着有來用餐的閑散弟子在說些什麼。
“唉,聽說妖界還是魔界有一支小隊,隔三差五的在人、仙邊境來回試探,怕是過不了幾日便要有戰事了。”
“這些事情不是隔三差五便發生麼?總有些人愛挑起事端。”
“話雖如此,但...唉,清墟門總不可能不參與其中,那些殘留下來的魔妖屍骸總需要人去收拾,你也知道,清墟門一向便是直接将之攬下的...”
“這可比在門内苦多了!我可不去。”
……
方棠見着那兩人走遠了,坐起身子細細思考着什麼。
興許,自己也可以去。
即便有些敵人她還不能正面對抗。
“棠棠啊,你怎麼就突然說要去做“青鯉”啊?”
“青鯉”,便是之前方棠在食堂之中聽見的那份差事的代号,清理戰事遺留,雖多是面對殘骸,卻也危險伴身。
季懷聲中午正是在自家院裡炒了些小菜,吃完準備睡會兒呢,便遠遠見着方棠踏着青石闆來了。
本來是想問問這孩子和戚梧的傷勢是否好了些,還沒來得及開口呢,便聽着方棠要從食堂的差事換到邊境去。
方棠來時早就想好了措辭,往前走上一步,端着茶壺給桌上茶杯添了些水,“我平日裡也閑不下來,這兩日總是聽說,“青鯉”的差事沒人願意去,便想着不如我去了。”
“可...可這差事也沒個固定的地方,你興許今日還在此處,明日便要去北地或者南海啊。”
季懷聲是看着方棠長大的,自然是不願意她多加吃苦。
何況“青鯉”實在辛苦,若非是方棠主動提及此事,季懷聲壓根都不會想到讓她去。
方棠知他是心疼自己,但此事她非去不可,隻道,“季伯伯,我可是方行方大将軍的女兒。我爹都能做到的事情,我有何不可,師父且寬心就好了——”
叫伯伯,是為她父親之由,承下季懷聲的作為叔伯的關心。而後叫師父寬心,便是在弟子的角度,請師父的一個信任。
“唉,你啊。”季懷聲無奈笑了一聲,擡手輕輕撫了一把鬓邊白發,“也難怪你是方行的女兒,一個性子,但凡是決定了的,便再如何都說不動。”
“你有此心,我便也不好多勸了。隻是,你得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可因此有所閃失。”
“謝師父!”
清墟門入門禦劍術,前些日子季懷聲便帶着他們去習得了使用方法,方棠自然對此萬分熟絡,爛熟于心,景光倒也學的不算慢,勉強能用。
唯獨戚梧,空有靈根而無靈力,沒有靈氣,便無法驅使禦劍。
她的情況,比起沒有靈根,才更無可救藥。
靈根可重鑄,而靈氣先天缺失,後天無法吸納,才是真真正正的與修仙無緣。
“青鯉”的工作,說來忙碌,卻也不過是需要他們的時候才忙碌而已。
而尋常時候,沒有戰事,便也不需要他們。
方棠起的早,今日無事,便想叫着戚梧去藏書樓中尋些劍譜古籍來看,隻剛出門,便見戚梧已是主動來了自己院外,提着個食盒。
“我正要找你。”
二人異口同聲,戚梧卻更是快了一步,
“那我先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