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醜一個老,都惡心到一塊兒了,有什麼好撕的?”陳青楚漫不經心地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一如即往壞得張揚。
诰命夫人聲音哽咽:“在上都做小姐時,便仰慕大人風采,幾經周折,竟在此地見到大人,明珠有生之年,何之有幸啊。”
陳青楚冷笑:“張夫人言重了,既然仰慕于我,那為何退婚?覺得張末那個廢物比我強?還是覺得他也不強,來這個地方尋找最強來了?”
黃湘瞪圓了眼睛,捂嘴偷笑,好好好,陳青楚這個狗官,竟然也有被人退婚打臉的時候,雖然依他的厚黑性格 ,這位明珠夫人及其家族的落難,極有可能也是他的毛筆,曾經瞧不上自己的高貴女子一朝落難,低下高貴的頭顱,在自己面前乞求,這太能打到他的爽點了。
黃湘都能清楚列出他的複仇步驟。
明珠夫人也很懂套路,她撲通跪倒在地,嘤嘤嘤嘤隻是哭,口中呢喃着:“求你了青楚,求你了青楚,求你了青楚......”
突然響起丫環吃痛的叫聲,大概是陳青楚踢了她一腳:“滾,醜貨。”
有細碎的撕衣服聲音響起,三個女孩正面面相觑,頭頂突然響起重重地跺腳聲:“朱寅怎麼教的,寶貝徒弟才多大,就偷看人家洞房?要不要臉?”
三個小女孩鬼鬼祟祟地跑走,臉色漲紅:“我的天,我的娘,我的爹,救命啊。”
回到房内,百裡高香清點着小珠子,擔心地問:“小師姐,他若告訴先生這事,你可得出頭擔下,反正先生又不批評你。”
黃湘皺着眉:“這事兒有點麻煩。我這裡有件天大的謀劃,本來師父回來就快有結局了,被我這麼一攪,影響了黃家的門風,大業危啊。”
百裡高香笑道:“就偷看個小黃戲,還未遂,能牽扯到什麼大業?小師姐現在看起來好像正常了,怎麼說起話來還是如此雲山霧罩的?”
玄青冬把珠子往自己兜裡死命裝:“不用管,小師姐向來傻傻的,現在隻是看着臉上靈氣點了,腦子裡肯定還是一鍋漿糊,想想識字的進度,比村子裡普通孩子都不如。”
黃湘擺擺手:“大人物的事兒,你們不懂。”
百裡高香立馬附和道:“确實,小師姐畢竟是骨重十一斤的準大人物,咱們村裡,聽說一百年前出過一個五斤的,平時表現地也是呆頭呆腦的,長大後卻一日千裡,成為赫赫有名的神探,官至刑部尚書,他的家族體系也全部複起,現在是上都有名的豪門。”
玄青冬眼裡發光:“我這三斤三兩的骨重,不知能撈個什麼官當當?我都想好了,至我發達那日,隻接了哥哥去上都享福,我那個爹就在路上賣了,看着心煩。”
黃湘疑惑道:“元秦村所有骨重高的孩子裡,品質都怎麼樣?”
百裡高香哼道:“自然都是正人君子。小師姐也不用點我們,以後不好說,但現在就您那點子智商,像小河裡的水,一眼便知深淺,我們倆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知道跟着大人物有湯喝,不管心裡服不服,面上都是聽命于您的,撿幾個珠子,說幾句心裡話,不至于上綱上線吧?”
玄青冬附和:“對啊。我們自然都是正派的,所恨的,所偷的,當然是反派,小師姐,咱們之間,是家事,對外,還是要一緻的,您也應該護着我們,先生責罰時,要多多站出來,替下屬頂罪啥的,才更得民心那。”
黃湘點點頭:“當然,你倆放心吧,隻要聽話,跟着我,會有大出息的。”
百裡高香和玄青冬點着頭,轉身,翻了個兩個大白眼。
第二天一大早,衙役送完早飯,站在那傳達命令:“道司大人說了,今天三位姑娘可以随便逛黃州城,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黃湘問:“戒嚴結束了?”
衙役恭敬回答:“沒有。戒嚴是針對老百姓的,但對三位姑娘,百無禁忌。”
三個小姑娘來到大門口,看到胡同裡停了一輛機甲香火車,黃湘早就騎過,便理所當然當了司機,轟隆隆開着,直奔桂生麻紙店。
街上開始有行人走動,但要接受随處可見的衙役盤查檢測。
桂生麻紙店開着門,老闆和八個夥計都站在一起,面色嚴肅正商量着什麼。
黃湘走進來:“孫老闆,我來領麻紙了,呃,還有使用推廣酬謝金。”
孫桂生眼睛發直,看着她良久,回神後笑得像尊彌勒佛:“快,給黃姑娘包好麻紙,這兩位姑娘,也是高氏書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