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楚抱着胳膊:“諸位,先休息會兒,下午胡同口集合,幫我辦事兒。”
黃湘擺擺手:“行行行,您快忙去吧。”
看到陳青楚消失在門口,黃湘才拉着兩個小女孩,直奔書房:“我們要發财了。”
打開暗門,從特大号床跳到地道裡,卻傻了眼,原來鵝蛋大的珠子一個不見,就連地道頂端的神女畫像鑲嵌的鑽石眼珠,都被挖下來,空洞洞地與三個小女孩對視。
“很失望吧?”頭頂上傳來陳青楚漫不經心的嘲笑聲:“早就說過了,我們這厚黑正系出身的悍官,看上的東西,從來不用設置什麼迷魂陣,都是直接搶的。”
黃湘直接朝上扔了塊石頭,聽到陳青楚呵呵着走遠。
三人回到書房,百裡高香很沮喪:“怎麼感覺像丢了自己的錢一樣。”
黃州城内,一片肅殺,家家戶戶關門屏息,豎起耳朵聽着道司府衙役呼喝着帶走鄰居或親戚,卻連探出頭來看一眼都不敢。
聽說近期出了仙諜,帶走了元秦神國非常重要的一份軍事地圖,還有一些緻命武器的技術圖紙,如果追不回來,喊了近一萬年的快亡國了,可能真的要變成現實 。
桃花區,桂生麻紙店的老闆孫桂生坐在櫃台後面,他看着站成一排的夥計,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着:“為什麼你們小師弟沒一起出來?發生了什麼?快講。”
店内共有九個夥計,都來自仙界最大門派,仙門,與其他在仙門前面冠上前綴不一樣,能直接以仙門命名的門派,實力自然可睥睨之下所有仙家門派,近萬年來,仙門通過各種渠道,成功派人潛伏到元龍神國後方,在神主控的地方,能僅僅用數百年做成這樣一件大事,需要極大的實力和财富做後盾,因為仙門之下其他各派,數千年間也不斷安插間諜,但所遣人員,全部被捕捉到誅仙天牢刀雀,生不如死。
此次諜報能成功通過蘇春雨帶出神國,他這位總負責人,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價,包括安插了幾十年的棋子謝明及其家族,重量級輸送人員和财力的趙家大爺趙清元和他那些丫鬟們,但這些,卻比不上當下未歸的小夥計蘇文康萬分之一條命重要。
“師父,我們九個都是分開審訊的,因為臘月二十六那天,蘇春雨隻是出現在桃花區,本就沒有來過麻紙店,所以我們的回答毫無破綻,很快就出來了,到了門口才發現小師弟沒跟出來,想回去問,道司府衙役态度非常惡劣,怕硬問引起懷疑,隻得先行回來報告師父,再拿主意。”八人年齡最大的中年人沉穩回道。
孫桂生神色晦暗:“小師弟的身份,隻有你們八個人知道。”
中年人臉色一變,撲通跪倒,指指自己胸口:“師父,弟子萬萬不敢洩漏小師弟身份,我雖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隻要有用得着我等去救小師弟,我願仙爆,報答我們。”
其他七人也跪下,手捂胸口:“我等皆願仙爆,報答吾門。”
孫桂生并沒有推辭,隻背着手來回在店内踱步,臉色陰沉不定,良久,才擡擡手:“你們先起來,不到萬不得已,不必仙爆。”
胡同裡站滿了道司府的兵馬,有帶刀持劍的衙役按時來送飯,三個小女孩像被軟禁了一樣,到了晚上,百裡高香實在無聊極了,建議道:“咱們再去地道搜刮一下?”
玄青冬無比同意,師父的生日就快到了,她還窮得連顆雞蛋都拿不出來,若能撿到一顆鵝蛋大小的東珠,那可是極為長面兒的事。
黃湘無所謂,趙家大爺的家當來路不明,陳青楚能搶的,貧窮的同窗當然更能拾點。
三個小女孩進入地道,瞪着大眼睛,專盯角落縫隙,果然,有細小的珠子,缺角的、有殘缺線的,全被她們收入囊中。
走到地道盡頭時,本來原路返還的,頭頂上卻傳來一陣竊竊私語,不是上次直對着半老徐娘的大堂方向,而是離此很遠處。
黃湘做了個噓的動作,小心推動地道旁邊的磚塊,她看起來很有經驗,隻推了其中普普通通一塊,吱的一聲,整個一立方米面積大小的磚牆便轉動起來,一條幽暗的地道出現在眼前。
百裡高香把手中的布袋扔到地上,跳進新大陸,很快,傳來她的失望聲:“什麼呀,這裡什麼都沒有。”
黃湘走進去,這個支地道砌着整齊的灰磚,頂上也畫着複雜怪誕的神女舞蹈畫,牆壁小洞裡燃着桐油燈,隻不過不是清油,而是一截截的小木枝,像是元秦村東山上獨有的雪松樹,因為有紅炭的原因,平時掉落在雪裡都沒人撿拾。
“百裡啊,不會吧?你們把生意都做到這地道裡來了?”黃湘頗為佩服地問。
百裡高香搖頭:“我倒是想賣,但元秦規定了,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不可售賣,不然就要逐出村,現在元秦特産這稀罕程度,不亞于幾千口人守着四座金山,誰會放棄元秦戶口?我當然不會為了點蠅頭小利而失了根本。”
玄青冬陰恻恻地:“反正是你們東山的東西,贓物都在,要麼監守自盜,要麼能力不足被賊人盜,少不了要擔責了嘿嘿嘿。”
百裡高香拍着巴掌:“好好好,擔責,這可是你說的,瞧瞧前面是啥?”
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放在地道盡頭,燒得正是西山獨有的紅質炭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