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武士。”祁揚憋笑道,一臉的幸災樂禍,那眼睛綻放出猥瑣的光。人高馬大、一身肌肉的壯漢站在李藝安面前,上下打量李藝安,一臉痛心疾首,“他比你高,比你俊,身份比你高貴,武功還比你高,你氣不氣?”
李藝安噎了噎,隻覺得祁揚讓她無比鬧心,不耐地開口,“壓根不在乎。”
說罷,不耐地一手推開祁揚,朝前方走去,心裡酸溜溜地腹诽:好好的不呆王宮裡,還跑來武院跟她搶“顔值擔當”?要是真這麼俊,怎麼不跟沐陽比?
酸了一會兒,她很快調整好心态,将不悅抛到腦後,考慮到自己與沐陽的虐緣,覺得還是盡快與祭司大人申請調往王宮才是正事。
這麼想着,便往祭司大人的書房走去,打算把自己昨晚絞盡腦汁寫的“關于申請調往王宮”的申請信交給祭司大人。
祁揚見她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以為她真惱怒了,忙在她背後喊道,“沒事啊李藝安,别放心上,有我們給你墊底呢。”
李藝安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站定,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祁揚,“你剛剛見到王子武士了?他在哪裡?”
沐陽的命定愛人“王子武士”,雖說他也是武院的一員,但他幾乎從未來過武院修習,李藝安也從未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如今他突然出現在武院,肯定事情不簡單。
聯想到沐家離奇失蹤的那兩個仆人,再聯想到身嬌肉貴的沐陽神靈轉世的身份······該不會是祭司大人請王子武士來保護沐陽的吧?
而這也是小說劇情的開始:一直過着平淡生活的美少年,在某一天見到了一個冷若冰霜的武士,而武士告訴他:“哼,盡管非常不願意,但是我從今天開始要貼身保護你。“······
後面所産生的各種喜聞樂見的戀愛粉紅氣泡、以及懲治某李姓反派、一路上斬妖殺魔這些事暫且不表。
現在最讓李藝安擔心的是:設定裡的她深愛着王子武士,愛到失去理智那種,最終被惡魔吞噬靈魂,也有王子武士大半的功勞。
以她這倒黴蛋的特性,以及劇情的堅不可摧、無法扭轉,說不定她真的會被王子武士“吸引”。
本來她對付沐陽一個“祖宗”已經身心皆疲了,再來一個王子武士,這是什麼人生大慘事?
一想到這,她神情戒備地看着祁揚,“他在哪裡?”
祁揚見她一秒變了臉色,以為她真的惱了。他沒想到一向性子糙、脾氣好的李藝安竟然真的在乎别人比她帥,一時有些不安,忙開口道,“李藝安,你,你該不會想去跟他決鬥吧?”
李藝安面無表情地開口,“我一向穩重,不會。”
這句話惹得祁揚直翻白眼,嘴裡嘟囔着“這臉皮厚得”,但還是回答道,“他在祭司大人的書房,正和祭司大人談話。”
原本打算去找祭司大人的李藝安忙轉了方向,走到祁揚面前,一臉無奈地擡手拍了拍他肩膀,“走,練武去。”她确實要躲着王子武士,不然她一見到就愛上他,那可怎麼收場?
對她來說,像王子武士這種人,比沐陽還恐怖,簡直就是沐陽的升級版。
但是,即使李藝安想着要躲避黎軒,以劇情的尿性,它怎麼可能讓李藝安躲避成功?
所以,當李藝安正在武場練射箭的時候,箭箭正中靶心,引得武院一幫哥們喝彩,忽然感覺身邊站了一個人。
還未到中午,太陽斜斜地撒下光芒,陽光下兩道身影并排站着。李藝安明顯看到隔壁的影子比自己的影子更長,影子更好看。
這優越的影子,連漫畫作者也不敢這麼畫。頭身比絕佳、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絕對是神的傑作。
與此同時,李藝安能感受到身旁這人身上散發着的寒氣,就像一把冷冰冰的未出鞘的利劍。他身上的冷與沐陽的暖完全相反,他的冷像是從内到外,從心靈到肉、體散發出來。與其說他是人類,不如說他像絕美的兵器。
李藝安眼角的餘光看到身旁這人一襲黑色鑲金絲邊的衣衫,如瀑長發堪堪及腰,如玉般修長的手指握着一把長弓。
隻聽這人聲音冷冷地開口,“箭法不錯,要和我比比麼?”
李藝安打了個哆嗦,這炎炎烈日竟然能讓她感受到一股透心涼,而這透心涼的原因是:站在她旁邊的是王子武士——黎軒。
李藝安側仰頭看向身旁的人,剛想說什麼。
恰好黎軒低頭垂眸看向她,逆着光的他,極其俊美的容顔被陽光鍍起了金光,那雙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眸正好與她視線對上。
這猝不及防的美顔暴擊讓李藝安心頭一顫,臉立馬紅了,忙低下頭,心裡亂成一片。
怎麼回事?坑爹的劇情又開始了麼?小說裡描寫了王子武士是她命定的“男神”,原主是一看到他,就對他一見鐘情的······
一想到這,李藝安心裡罵了作者無數遍,同時繃緊了臉,渾身開始開啟緊急戒備,在思考着借尿遁還是謊稱自己有急事?表面冷靜的李藝安,心裡炸開了鍋。
黎軒見李藝安沒說話,便又淡淡地開口,“你怕了麼?呵。”
多年未回武院,卻沒料到武院多了一個箭法不錯的人。黎軒垂眸打量了一眼這個陌生的人,身材修長、個子不高,皮膚像女人般嬌嫩細膩,容貌也過于陰柔女氣,卻有一股不服輸的英氣。
一個略帶嘲諷的“呵”字,頓時讓陷入混亂的李藝安清醒過來,這麼愛面子的李藝安哪受得了一個“呵”字?
隻見她左手向前擡起弓,右手迅速往後背的箭筒抽出五支箭,啪地搭在弦上,絲毫沒有猶豫,瞄準靶心,手一松,利箭迅速飛射而出,五支箭中了五個靶心。
完畢,她看了黎軒一眼,語氣淡定地開口,“來,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