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死的時候,天都是暗沉的。
懶遲清晰記得那天的場景,地下之人衣衫破爛,面貌不堪,身體上大片血紅的痕迹令人不忍去看。
為了查出兇手,懶遲決定驗屍,他原以為這樣就能将兇手找出,誰知法醫告訴他,就連這屍體也是假的。
這意味着簡心是憑空消失,懶遲徹底斷去了線索。
一直為簡心的事忙前忙後,這些天他極少回家,再次回家後,是為了那個當時躺在“簡心”身邊的鈴铛。
在得到驗屍結果的那天,懶遲記起來了這個東西,他匆忙趕回家,問着年齡尚小的兒子。
“小懶,你媽媽身邊的鈴铛呢?”
懶羊羊默了一會兒,說:“被我扔了”
“扔哪了?”
“别墅區的垃圾桶。”
一瞬間懶遲覺得天都塌了。
他匆忙帶人翻遍了整個别墅區的垃圾桶,但無一例外全是空的,垃圾甚少,隻幾天的功夫,桶内的垃圾就被運輸走了。
這個鈴铛如今在不在都難說,可能已經被焚燒廠銷毀了。
懶遲忽感乏力,後悔和無名的怒火在他心中滋生,他不想發在隻幾歲的兒子身上,轉身回房了。
在他一個人回房後反而冷靜下來,所有的情緒在一瞬轉為悲傷,他在挂着自己與簡心結婚照的房間中哭了出來。
房間裡的東西從簡心離去開始未曾動過,仿佛還殘留着消失之人的溫度。
從得到驗屍結果的那天,他知道簡心暫時不會有事,可是距離簡心死亡已過去有些時日,現在本人生死未蔔,令人牽挂。
他的愛妻在他看不見的黑暗中經曆了什麼,殘暴的酷刑、身體的懲罰,亦或是更為令人難以接受的...連全屍都未留下。
鈴铛消失,懶遲隻能在喜羊羊身上尋找線索,喜羊羊的鈴铛并未丢失,但也許是後來重新買的。
不過他家裡一共就四口人,外婆,母親,喜羊羊,和他哥哥沸羊羊。
這麼一群弱勢的群體,好像并沒有殺害一個人的理由,況且喜羊羊和自己的兒子關系又這麼好。
懶遲隻能推測出來,或許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他們的關系,可在這一時的殺人風波之後,兇手卻再也沒出現過了。
懶遲也試圖分解出這假屍的材料,他試圖尋找出材料的出産地或制造廠,可尋了九年終未有果。
——十一年後
七月時分,懶羊羊正在診所門外發呆,看他的表情,似乎心情不好。
一道黑影在暗中閃現,遠遠看去。
懶遲身披黑袍,隐于陰暗之中,他不得不承認,在這種地方看到懶羊羊時,他十分驚訝。
沒過多久,懶羊羊身旁出現了個月牙劉海的男孩,對方的整條右臂呈紫色狀态,像是身中奇毒。
懶遲一眼就認出了他。
今非昔比,當年兩個隻有他腿一半的男孩,個個都長成将近2米高了。
不過他兒子,怎麼倒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男人不禁思考,在自己離開的這些年裡,懶羊羊到底經曆了什麼。
這些年來,一直有一個組織不知其名,派出無數人馬追求纖靈的下落。
幸好懶遲機靈,懂得将組織移形換位,才讓這針對他的組織次次撲空。
巧的是,前段時間他回别墅,在家門口撿到了一個瓷瓶,瓷瓶下還壓着張字條,内容如下:
『不知道您對自己的兒子是否還有印象,現如今,正有人急需這瓶藥物,把它交給你的兒子吧,你會明白一切的。』
這封信的内容模糊不清,懶遲本想把它當垃圾處理掉,但又想了想最近發生在兒子身邊的怪事。
最近連環殺人案頻繁,有一個組織一直殺人還想把罪名都丢給纖靈,小懶學校的校長死亡應該和這個組織有聯系,畢竟是一校之長不可能莫名死亡,唯一能讓人莫名死亡的隻有那個把罪名丢給纖靈的組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