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連謝宴之自己都沒想過,一場始于謊言的騙局,僅僅從花城郡周縣到臨江城這樣一段路程,竟然就能讓他生出恐懼乃至逃避的情緒。
或許,他應該自覺的離開。
這并非是放棄,而是為了積蓄力量,以期有朝一日能真正将心上人留在身邊。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時重出聲打斷的謝宴之尚未确定的念頭,仿佛心有所感,他神情危險近乎陌生,“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準備打什麼暫時離開再重續前緣的鬼主意。”
謝宴之心頭一跳。
時重的話語還在繼續,聲線壓低,其中的情緒似乎不單是在警告面前的戀人,也像是在說着曾經沒能有機會出口的話:“如果你敢這麼幹,那我們就徹底完了,我一定直接會去找斷緣的秘法,保證你跑路後再也沒機會找我!”
一瞬間,謝宴之臉色蒼白,似乎真的遇到過這樣的經曆,那種自己無論在哪兒都找不到人的痛苦鋪天蓋地的壓過來,讓他身子一軟就直接往下倒去。
時重本就牽着他的手,見狀一手幫忙拉住,另一隻手趕忙半扶半抱的把人攬進懷裡,之前陌生而危險的神情驟然散去,關切的語氣也溫柔起來:“怎麼了,不舒服嗎?”
謝宴之怔怔聽着他的關心,眼眶一紅,委屈的厲害。
“别哭呀,對不起是我錯了,剛剛不該兇你。”時重當即絞盡腦汁的回憶剛剛的話題,努力安慰起來,“别亂想了,我現在是術師而非僅僅世家子,不需要婚假更不需要貴女。”
越得到關心安慰,謝宴之反而越委屈,眼底先是蒙上一層薄霧,随後小珍珠一串串的往下掉,引來時重手忙腳亂的擦拭,連法術都忘了用。
伏在時重懷裡哭了好一會兒,他的情緒才勉強穩定下來,但還是不安,情緒上湧之下伸手勾住人脖子就親了上去。
“要我,這次要重一點,多給一點。”謝宴之頤氣指使的命令。
時重當然不會拒絕,一連幾個吻落在唇上、脖頸上,眼看他眼神有點迷糊了,又扣住腦袋來個深吻。謝宴之被欺負的大腦一片空白,手上卻條件反射的開始扒拉兩人衣服。
眨眼間火燒了起來,炙熱的溫度将他的身體打開,也将彼此的一切都拖進了旖旎的漩渦中。
總之,誰也想不起晚飯了。
這一晚,燕燕肆意宣洩着自己的委屈和不安,仿佛不知疲倦一樣,明明已經受不住得快暈過去了還在哼哼唧唧的不斷火上澆油,以至于兩人胡鬧了整整一晚。
門口的侍女聽着房間裡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喘息以及咒罵,尴尬得不行,隻能同手同腳的回了主院向家主彙報。
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看着前方滿滿的用來招待弟弟、弟妹的珍馐美酒,時嘉蘭輕笑一聲,挑起漂亮侍女的下巴,柔柔道:“看來阿弟是沒有這個福氣吃上這頓接風洗塵宴了,不過既然自己帶了吃的,還吃得不錯,我這個做人長姊的就放心了。”
漂亮的侍女再度面紅耳赤。
次日,重光院主卧厚重的帷帳中,謝宴之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八爪魚似的纏在時重身上,手還搭着對方溫熱的腹肌,觸感非常好。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他突然反應過來,昨天是自己跟戀人回老家見家長的第一晚,結果自己連晚飯都沒吃就拉着人沉溺房事!!!
謝宴之:就很絕望!
劇烈的情緒變幻帶動了陰氣的波動,淺眠的時重被喚醒,一睜開眼就發現了面前鮮嫩可口的小美人。
隻見小美人羞恥得全身肌膚都泛着桃粉色,平常見多了狐狸精版燕燕的放肆勾引,此刻難得見他這樣害羞得不行的樣子,加上脖頸、胸口、腿上等各處還殘留着昨日與自己親密的暧昧紅痕,時重隻覺得今日份的燕燕特别美味。
一個沒忍住,他又小小的欺負了一會兒,淺嘗兩口狐狸肉,才施施然起身。
可惜燕燕實在羞于見人,在床上滾了兩圈就藏進被子裡再不肯出來,時重隻好獨自去城郊臨時建造的行宮面見楚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