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到肉的小情侶總是特别膩歪,本來說好了出發去通河邊彙合,但事實上兩人又在悅客居的上房多住了幾天,近乎完全不出門的那種。
具體過程需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講起,咳咳,具體多久呢?
——大約就是小小的謝宴之還想着長大後要娶一個漂亮媳婦,而完全沒想過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成為别人家的漂亮媳婦的時候吧。
總之,在多年前的某個清晨,時重按照慣例做完早課,回房的路上路過澄心湖,就看到湖邊的桃花林裡有幾對小情侶在悄悄的牽手。
他的修為比他們高,不經意間就聽到了小情侶們你侬我侬的小話,說着關于将來晉升高階術師後,一定要找長老們舉辦道侶之間的結契大典,試不試的,也有人會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談論院長珍藏的《陰陽和合參同契》。
如果有長老經過,那大家肯定是一臉嚴肅的讨論陰陽調和對各個修行項目的促進作用,多麼正經似的,但私底下問起麼,一個個都面紅耳赤的閉嘴不言。
可能是因為他們奇怪的表現,少年的時重也生過好奇的心思。
仗着道子的身份夠高,他甚至悄悄翻閱過藏書閣中《陰陽和合參同契》的幾個零星的章節,不過心思很快就被其中關于法力結構和某些儀式象征的本質吸引了,對其中繪畫的男歡女愛完全沒在意,也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
但如今,時重才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記性這麼好啊,不光沒忘記,還能舉一反三的在燕燕身上進行實踐。
……
總之,荒淫無道,不可描述,然後又是沒有做早課的一天。
謝宴之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做了很多年的惡鬼,思維也完全适應了,活人的陽氣這種東西是剛需,就像普通人吃飯睡覺一樣,餓久了多吃幾頓很正常。
隻有時重覺得這作息不行,太太太……
總之,接下來不能繼續在床上渡過了。
他開始試圖拉着謝宴之離開床,乃至離開這個不忍直視的房間。
對此,謝宴之表示抗議:“我不想,我就想趁着出發前多做幾次,還是你不行?”
面對他持之以恒的激将,時重滿腦子都是“他好可愛”,以至于竟然完全沒被激将成功,而是艱難的拒絕了他。
激将法失敗,謝宴之不忿:“我可是聽說了,很多高階術師結契大典後,可是會連續做上幾年之久的,你這才幾天?”
“這不一樣。”時重一言難盡,“那是陰陽調和的雙修,和床榻上那點事完全不同,等我們回了道院要一份雙修秘法後,也可以連續幾年。”
“所以不是同房啊。”謝宴之深感掃興的小聲嘟囔。
時重頂着脖子上的吻痕,一臉嚴肅又正經:“讓你失望了真抱歉啊,不過既然沒其他事的話我們準備準備該出發了,争取冬至前回道院,院長已經催促過了。”
離開了想都不能回想的客房,兩人再一次上了馬車。
車廂外雇傭的趕車人吆喝着拉動缰繩,車廂内,陰暗的環境完全無法阻擋一名術師的視線,時重清晰的看到了燕燕那不情不願的神态,還有微微紅腫的唇。
像是剛剛被強迫過一樣。
而且他今天穿的是绯色的騎裝,利落的線條勾勒出纖細的腰身,秀麗的眉眼格外深邃,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冷峻危險。
咿,感覺好像更可愛了,想日。
開了葷确實不太一樣。
這麼想的時候,時重沒忍住親了一口燕燕的眼睛。
謝宴之眨了眨眼睛,親昵的勾住他的脖子,隔着衣裳摸了摸緊實的腹肌,暧昧的柔聲開口:“其實,如果公子想在馬車上,也不是不可以。”
時重整個蚌埠住了。
謝宴之又繼續道:“嗯?你是在擔心馬夫?可你不是會用結界嘛,不行的話我用鬼打牆也行。”
時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光線暗淡的車廂裡,他仿佛看到燕燕那身騎裝被不知不覺換成了黃色。
當然,謝宴之這個開拓性的想法還是被否決了。
但他卻好像是打開了什麼奇怪的機關,之後回滄瀾州的路上,開始不斷的試圖拉着時重嘗試各種奇怪的地點。
時重從錯愕到驚歎,再到習以為常也不過花了兩三天的時間,等到一旬之後,他已經完全不覺得開一個結界或鬼打牆,然後在馬車上深入交流有什麼問題了。
所謂底線,就是這樣一步一步拉下去的。
真是堕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