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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鳳求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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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真的,那會是她想要的嗎?

這個問題,孟嘉有意無意地琢磨了好幾天。

甘春說得對,如果她被賜婚給華纾,中郎将的職銜早晚會被拿下來——換誰也得被拿下來。而華纾,他入京又是打了什麼主意?他不是個愚蠢的人,白白送死這種事情不會是他能幹出來的。

自那夜一别,她同華纾再也沒有見過面。這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原本她的生活就和他沒有什麼交集,不碰面是最正常不過的了。要是華纾能就此和她形同陌路,那說不定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可他臨走時留下的那些話,顯然表明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會怎麼做呢?

答案來得令人猝不及防。

太和說得不錯,華纾、趙缁入京不到三日,藍昆就率領金吾衛重新接掌了守護宮城之責。

衛鹄也沒閑着,他馬不停蹄地去了西北。

臘月十五百官大朝,孟嘉在承先門到含元殿的甬道上正逢着齊遠,遂放慢了腳步。

孟嘉笑道:“齊大人一向可好?”

齊遠摸摸胡子,嘿嘿笑道:“托小孟大人的福,自然是好得不得了了。”

孟嘉提起官服袍擺踏上石階,“還是大人有運氣有福氣,聽說四姑娘如今已有了三月身孕,該恭喜大人,又要做外公了。”

齊遠道:“說起來,我雖然不是頭一次做外公,到底是我這小外孫第一次做外孫,夫人一再提醒我,必得對女兒們一視同仁,我正愁小外孫的金鎖片要打個什麼樣式,還想找個人幫我參謀參謀。”

孟嘉笑道:“隻是參謀恐怕不夠,要是能代大人承下工費金料,才是一等知情識趣之人。”

這個齊老頭兒,真拿她當散财童女了。

她前腳離宮,後腳滿朝文武的隐秘情事或是族内逸聞就夾着賬單送進了家門。

一冊風月簿,敲了她千兩雪花銀,打十個金鎖片都富富有餘。

孟嘉點了點餘糧,默默念想——過日子還是省着點兒好。

兩人進了殿,殿内正鬧嚷嚷地溢滿衆人低語,兩人遂也放低了聲音,目不斜視地往裡走去。

齊遠搖頭一笑:“小孩子的東西,最不該沾染上事故人情,平白折了福分。交情還罷,憑借孟大人和老夫的交情,日後孟大人要是添了小兒女,我這個癡長一輩的老頭子必得有些表示才是。”

孟嘉愣了愣,坦然笑道:“大人說笑了,我這等人,尚且不知道明天的腦袋還在不在頸子上擱着,怎麼敢說子嗣?恐怕是您借着這份交情要先得我一份賀儀罷?”

齊遠道:“古人說禍福相依,這世上的事情向來哪有個定準?要是真如你所言,不知道明日的腦袋寄在何處,恐怕今天……今天休說是我,誰也不敢同你多說一個字。你要是覺得自己在刀尖上行走,就仔細地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孟嘉皺了皺眉,狀似無意地瞥了齊遠一眼,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前面的方向。

大理寺卿江一濯。

此刻已快到太和長公主攜陛下入殿的時辰,周遭嘈雜,江一濯正和身邊人說着什麼,聲音又壓得很低,縱使孟嘉耳力不錯,也隻能隐約聽見“大将軍”“唐大人”“朔州”幾個零星字眼兒,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孟嘉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正要再仔細聽一聽,小皇帝身邊的中官路及瀾已經提前入殿宣告了。

百官紛紛列位,以待陛下降臨。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和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和請陛下坐在龍椅上,自于小皇帝右手側端立。小皇帝左前方卻有一張寬大的紫檀雕花椅空着,而這個位置,恐怕也隻有那一個人敢坐。

定王。

孟嘉有些疑惑,從前大朝,定王一向來得比陛下和太和殿下略早片刻,既把架子端足了,又盡了為臣的本分,叫人摘不出一絲錯兒來。

名義上是太和長公主攝政,定王輔政。實際上在很多事情上,太和長公主都會恭敬地先問過這位皇叔的意思。

今天,到路及瀾那句婉柔的“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響起,定王還沒有到。

朝政繁雜,若無特别,開場多是些不大緊要的事情,聽得人蔫頭耷腦直冒瞌睡。唯有被太和長公主點名問話或是吩咐辦差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字不漏地把上頭的話記好了。

這位女主子,連謝群、夏谌等一幹老臣都願意對先帝交她攝政的遺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不是位好惹的。且她攝政,對定王處處禮讓尊敬是真,似乎對叔叔們的三五分懼怕也是真,真正由她自己拿主意的要事不算多,但她說過的話要是有底下人敢違,那違命之人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因此,就算是定王黨,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太仆寺卿奏上明年牧馬場欲引入丹慎名種育養戰馬一事。

太和點頭應允,并道:“西北戰事已有多年,邊境不安,百姓不甯,如今既然議和,自當勉力養息。馬政乃戰之要務,卿可拟定所引馬種,此事想來明春可成。”

丹慎以族為國,遊牧于澤國西北,長于馬戰,被阻在麗明城外,一向與澤國多有摩擦。兩國風土有異、物産不一,丹慎多牛羊駿馬,卻缺乏五谷、布匹、陶瓷器皿等,邊境雖然暗中也有兩族百姓私下交易,卻因兩國長年交戰,動蕩不安,不被官府允許,交易在場所、價格、安全上都很沒有保障。丹慎一族不時就要入境内劫掠一番,自開國時就是個令人頭痛的所在。如今兩國議和,自然極好,若是兩國能夠互市,對兩國百姓來說,都不失為一件好事。

傳聞衛鹄領了定王命令匆匆而去,就是前往邊境與丹慎商定議和一事。

孟嘉半垂着眼皮,心裡仍對議和派武将擔當一事存了個疑問。

太和長公主話音剛落,就有一道威嚴而略顯老蒼的男聲自殿外響起:“馬政固然是大事,若邊境全是蠹民之将,豈不更是國之大害!”

衆人被定王這一聲驚醒,齊齊回頭看去,見定王大步上殿,身後侍衛押着一個五花大綁的去冠男子。

男子頭發披散下來,半遮住面頰,但仍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他,小聲嘀咕:“這不是樓書行嗎?他怎麼回來了?”

“哪裡是自己回來,你看不見?分明是被綁回來的!”

“是啊……多年不見,險些認不出來了。”

……

定王從容登階落座,一旁的太和這才指了指階下被捆來的男子,發問:“王叔,這是?”

定王道:“麗明城守将樓書行,貪墨軍糧軍饷,強征百姓,劫掠朔州赈濟款,現已伏法。今日就在百官面前公審,以儆效尤。”

孟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衛鹄往西北并非專為議和,想必還承了密捕麗明城守将和接手西北防務的王命。

定王所列三條罪狀,無一不是重罪,此人究竟有多少斤兩才如此膽大包天?孟嘉向那人跪拜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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