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厲煜梵主動把兩人的餐盤放到餐具回收處，顧谙默默跟在厲煜梵身邊當了條小尾巴，他不知道厲煜梵到底想幹什麼，先給甜棗再來巴掌嗎？

許是得意忘形，回班的路上厲煜梵甚至帶顧谙走了一條來的時候沒走的、開着桂花的小路，渾然不覺自己暴露了。

進班前，顧谙瞥了厲煜梵一眼，“看來你對學校的路線已經很熟悉了。”他說完不等厲煜梵反應就進去了。

完了，厲煜梵心說老林果然說的不錯，人真的不能飄，否則就會一場好事砸湯底了。

離上課還有很長時間，厲煜梵沒打算回宿舍，他盯着趴在桌上用書蓋着臉睡覺的顧谙，心裡想着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小年糕不生氣。

正抓耳搔腮之際，顧谙将臉上的書拿下，他似乎有點負氣，左手在兜裡摸索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拍到厲煜梵面前，“你的。”說話間動作利索地再次趴下蓋上書，就差寫上四個字“拒絕溝通”了。

厲煜梵盯着桌上的手機，頓時有了注意。

臨上課前半小時，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來了大半，遊冰看着旁邊熟睡的人，難得沒有打攪對方，隻眷念地盯着顧谙細軟的發和若隐若現的纖細脖頸。

厲煜梵看了顧谙小半個鐘後沒抗住睡意趴下了，聽到周圍的吵鬧聲，他才略帶困倦的撐着桌子擡起了頭。

遊冰的眼神讓他很不喜歡，像是在無聲地宣告小年糕是他的所有物一樣，過了一會兒，在遊冰準備動手捏顧谙的後頸肉時，厲煜梵猛地抓住對方的手腕，“你要幹什麼？”動作來的太快太迅速，厲煜梵的桌子都被帶着往前蹭了下，好險在離顧谙後背一厘米處停下。

遊冰還沒開口，前排的同學就為他說了話，“遊冰是為了喊顧谙起來呀，馬上就要上課了，早點起來會更清醒一點。”他語氣裡是理所應當，甚至還覺得遊冰真不愧是班裡的“皎皎月光”。

厲煜梵的眼神從前排同學移動到遊冰臉上，遊冰用沒被抓住的手推了一下眼鏡，然後對着厲煜梵笑了一下沒否認前排的說法，他生的唇紅齒白，眼下這一笑帶着全然的無辜。

“放開吧。”一旁的顧谙不知何時醒了，他臉上還帶着迷蒙，語氣卻不容置喙。

“還是顧谙對我好，”遊冰撐着下巴看向顧谙。厲煜梵卸了力氣，退回到自己位置上坐着，他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桌子擺正，腦子裡卻響起進班前顧谙說的“沒辦法”。

顧谙沒看遊冰，他飛快瞟了眼後座。過了一會，顧谙感覺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衣服，他剛回頭，就看見一隻圓滾滾的小松鼠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送給你。”厲煜梵晃了晃手裡的挂件，他沒錯過顧谙眼裡一閃而過的驚喜。

“不用了吧，”顧谙有點警惕，他不明白為什麼厲煜梵送他這個，他們明明不太熟。

“送你就送你，”厲煜梵強買強賣地把挂件塞到顧谙手裡，“你是第一個顧客。”

也是唯一的顧客。

“嗯?”顧谙握着手裡的小松鼠，沒再拒絕。

“這是我畫的，也是我做出來的。”厲煜梵笑，語氣頗有些驕傲，“好看吧。”

“嗯，”顧谙點點頭，然後像是怕厲煜梵不相信一樣，“很可愛。”很喜歡。

“哇，能送我一個嗎？”遊冰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甯靜，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好好看。”

怎麼哪兒都有你，厲煜梵沒給遊冰面子，“沒有了，隻有這一個。”

遊冰面露可惜，他眼神一錯不錯地盯着被顧谙拿在手裡的挂件，心下有了計劃。

“謝謝你，”顧谙對厲煜梵說道，他很喜歡這個小松鼠，連帶着厲煜梵在他眼裡都變得和善起來。

但還是要保持警惕，不能再被騙了，顧谙在心裡默默說道。

厲煜梵搖搖頭，“喜歡下次再給你做。”他腦中已經勾畫出一個小年糕的卡通形象，“你肯定會喜歡。”

“一個就夠了，”顧谙不想過多麻煩厲煜梵。

厲煜梵聽了顧谙的拒絕也沒沮喪，反正做給顧谙的就要送到對方手上。

遊冰斂去眼中的暗色，他就知道自己排斥厲煜梵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讨厭顧谙的眼睛看向除他以外的其他人，也讨厭顧谙的情緒用在不想幹的人身上。

小狗永遠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