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蹲在草叢後面都沒有再說話,直到供桌上的香燃盡,那些人才起身。
站在中年男人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上前一步,拍拍中年男人的肩膀,“叔,真的要世代供奉嗎?”
中年男人當即就給了年輕男子一巴掌,“混蛋,在大仙面前問這樣的話,是想作死嗎?”
年輕男子捂着臉,往後退了一步,“叔,我……我就是問問。”
“問什麼?”中年男人掐着腰,怒目圓睜地瞪着年輕男子,“你想作死别連累咱們秀泉村,還不過來給大仙磕頭認錯。”
“我……”
還沒等年輕男子開口,身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指責,勸說。
“是啊,大梁,這話可不敢亂說啊。”
“就是,要是大仙發怒了,咱們秀泉村就又要遭難了。”
“大梁,快聽村長的,給大仙多磕幾個頭,大仙寬宏大量就不會跟你一個小輩計較了。”
年輕男子還想争辯幾句,但根本沒機會。
“還不快點兒,磨蹭什麼呢?”中年男人再次催促。
最後,叫大梁的年輕男子不得不在衆人的壓迫下,不情不願地跪在供桌前磕頭。
被稱為村長的中年男人則站在旁邊,一直念叨着,“大仙贖罪,大仙贖罪,年輕人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見識……”
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直到村長覺得差不多了才讓大梁停下。
“行了,回去吧,以後可不敢再亂說話了,知道了嗎?”村長警告大梁。
大梁一臉委屈地嗯了一聲。
村長又白了他一眼,對所有人說:“走吧,咱們都先回去,這事回去誰也不許亂說。”
“知道了。”衆人都應了一聲。
看着他們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幾人才從草叢後出來。
“看來,這大仙之前沒少讓他們吃苦頭。”常有說。
赤玉點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看來這裡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走到老槐樹前,厲信打量了一眼供桌上的東西,嗤笑一聲,“那些村民還真是虔誠,按他們是生活條件,這些應該是他們村裡最好的東西了,他們都拿出來供奉這個大仙,這得有多怕他?”
赤玉跟在他身後,“可看出什麼來了?”
厲信轉頭溫聲說:“師兄剛融了魂,法力也應該有所恢複,不如師兄就用它來試試。”
“也好。”赤玉應了一聲,擡手準備結印施法。
赤玉憑着記憶順利施展出了探靈術,一縷金光穿過老槐樹的樹身,赤玉閉目感受它的靈力。
幾分鐘後,赤玉收回法力,睜開眼睛對厲信說:“這樹沒有成精,也沒有其他靈體寄居。”
“怎麼會這樣?”常無先開口問:“主子,是不是您法力沒有完全恢複,所以沒探出來?”
厲信馬上陰着臉,瞪着他,“你主子不行,要不你來試試?”
“我……”常無馬上聽出這話不對勁兒,尴尬地撓撓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我也沒說主子不行,就是……”
常有馬上接話打圓場,“曆爺,他的意思……”
“無妨。”赤玉沒等常有說完,就打斷了他,“我多年未用這些法術,手生也正常。”
他又拉住厲信的袖口,“你剛剛答應我什麼來着?”
厲信輕咳一聲,“師兄,我……記得改。”
“好。”赤玉輕笑,“那你再來試試。”
厲信嗯了一聲,也對老槐樹施法,最後得出的結論和赤玉的一樣。
這就是一棵普通的樹。
“那這些村民為何要祭祀它,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騙局?”赤玉懷疑。
厲信馬上拉住赤玉的手,“走,我們現在去找那個叫大梁的村民。”
四人同行,一起沿着山路下山,常無常有兩兄弟憑着氣味,追蹤到了大梁家。
他家在村子最靠山的位置,是一間很舊的瓦房,院子裡雜七雜八的擺放了幾把農具,草棚裡還拴着一頭老黃牛。
萬物皆有靈,老黃牛看見幾人站在栅欄院門外,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不安地低聲哼叫了幾聲。
常有輕笑,“他家這牛還挺有靈性的,應該是察覺了咱們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