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厲信哽咽,“師兄,我這樣隻是因為太在乎你,但若是你不喜歡,我都可以改。”
赤玉見他還是畏首畏尾,心疼地撫摸着他的發頂,“不疑,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記得你之前很恣意灑脫,就做你自己就好。”
“師兄……”
“聽我的,放松點兒。”
“好,我盡量。”
赤玉嗯了一聲,又摸了一下他的發頂,“乖。”
千年前,赤玉就喜歡這樣一邊撫摸他的頭頂,一邊誇他“乖”。
一開始,他隻到赤玉胸口那麼高,後來他長大了,已經高出赤玉半個頭了,赤玉還是會擡手撫摸他,誇他。
他從小就好動,有些頑劣,整個福德觀,也就赤玉會覺得他乖。
厲信喜歡赤玉摸他的頭頂,每次都會乖順的底下頭給他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赤玉的情感産生了變化。
從一開始的感恩,仰慕,變成了喜歡,想去占有。
赤玉再這樣撫摸他的時候,他會有想吻上去的沖動。
他自知這樣不好,也克制了許久,但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他對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記憶猶新,他能感受到赤玉整個身子都僵了,呼吸也亂了,但赤玉并沒有推開他。
之後,他們的關系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不确定赤玉是不是也早就對他有意,但赤玉能接受他,那就足夠了。
“主子,曆爺。”常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兩人聽到聲音,馬上分開。
常有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找到了……就在前面,我讓常無在那兒盯着了。”
厲信和赤玉對視一眼,疑惑地問:“那樹會跑不成,還用盯着?”
常有喘勻了氣,才回話,“不是會跑,是有一群人在那兒祭拜,我覺得這事不簡單,就讓常無留下盯着,然後才跑回來向您和主子禀報。”
“這樹成了精?”厲信又問。
“不大像,我們沒感覺到妖氣。”常有思索着回答。
赤玉看向厲信,“先過去看看再說。”
“好。”厲信應了一聲,就讓常有為他們帶路。
差不多十分鐘後,他們就來到了老槐樹所在的山坡。
常無蹲在離老槐樹不遠處的一片高草叢後面,見他們過來,馬上向他們招手,輕聲說:“主子,曆爺,在這兒。”
三人見狀就知道祭拜的人還沒走,于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一起蹲在草叢後,觀察着前面的動靜。
那棵樹和赤玉形容的一樣,但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的樹枝上被系滿了紅布條。看顔色,有的已經褪色發灰了,看來祭祀這棵樹,已經是有年頭的風俗了。
樹前還擺着一張供桌,上面擺着一個新鮮的大豬頭和幾種果子,還有一個大香爐,裡面插着三柱香。
供桌對面跪着十幾個男人,有老有少,穿着十分樸素,像是附近的村民。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這些人中最有威望的。
三叩首後,這些人并沒有起身,那個中年男人一臉虔誠地大聲祈禱,“請大仙不計前嫌,保佑我們秀泉村,我們村一定世世代代好好供奉大仙,香火不斷。”
接着,衆人又是齊齊叩首。
赤玉觀察了一下老槐樹,對厲信說:“不疑,這樹确實沒有妖氣,也沒有仙氣,他們為何覺得它是大仙?”
厲信哼笑,“等會兒找個村民問問就知道了,不過……”
見厲信欲言又止,赤玉馬上追問:“不過什麼?”
厲信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擔心和你的殘魂有關。”
赤玉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你懷疑我的殘魂在這棵樹裡?”
“我不确定。”厲信說。
“能讓人膜拜的無非就是兩種,一是為他們做了很大貢獻的,二是能強勢壓迫控制他們的。”赤玉想到剛剛那個中年男人的話,思忖了一下,“看他們剛剛祭拜的樣子,應該是後者。”
“主子,您的殘魂定不會壓榨百姓,肯定另有蹊跷。”常無寬慰赤玉。
常有也接話說:“就是,主子,先不要想太多,說不定裡面根本沒有您的殘魂。”
“對,師兄,先不要急着下結論。”厲信握住赤玉的手安慰他,“等他們走了,我們就過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