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身治安官打扮的同事也怔住了,眼睜睜看着年輕女孩憑空飄起,而後向着教堂最高處的那扇玫瑰花窗靠近。
在她飄起後,又陸續幾人浮空,追随在她身後,向着那扇玫瑰窗奔赴。
“這是……要前往神國嗎?”
治安官喃喃出聲,也不知到底是在問詢誰。
隻有亞德裡恩在一衆驚呼聲中面無表情,不僅面無表情,還隻覺自己的眼輪匝肌在抽搐:
一位職能未知,但明顯不是繁榮女神的男性神祇的眷屬,在繁榮女神的教堂裡“奔赴神國”?
開什麼地獄玩笑!
但想起剛才郁慶渝從天而降時所說,亞德裡恩快速朝教堂大門走去。
和教堂中的工作人員一樣,正擡頭仰視一衆玩家升空的史密斯探長問道:“你要去哪兒?”
亞德裡恩腳下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史密斯:“你對攀升爪用的怎麼樣?”
“什麼?”
亞德裡恩指了指郁慶渝此時站着的那扇玫瑰窗:“我們要上去一趟,從外面。”
史密斯探長下意識擡眼,再次看了眼那扇窗戶,這一次主要是看高度,他追着亞德裡恩一道往外走:“……你可能是真的瘋了。”
穿過玻璃的感覺,有點像是穿過了一道輕薄的水霧,透着幾分沁涼。
郁慶渝帶着幾人從玫瑰窗出來,然後轉變方向,一把飄上了飛扶臂——越大的建築,越需要采光,越需要采光,那就越需要玻璃,越需要玻璃,那就需要扶臂與飛扶臂,以及位于飛扶臂上端與外穹頂相連的飛拱,都是為分散建築物牆壁和屋頂的重量而存在。
而郁慶渝所說的腳印,便位于飛扶臂傾斜的斜面,如果人站在這裡的話,則恰好位于飛扶臂上與飛拱之間,同時也剛好能夠通過花窗,觀測到玫瑰大教堂内的動向。
被窩探險家蹲了下來,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卡爾肯的災厄發生在玫瑰大教堂周圍,也就是約翰街附近,發生時間是在七月初,而在災厄發生之後,約翰街附近勢必是最先荒涼下來的,再之後不久,大概将近一個月的時間,當地市政廳簽署撤離令,整個市區的民衆都随之一同撤離市區……
“如果這個遊戲的各項參數,能夠真實模拟現實環境的話,那麼這個腳印可以算得上是‘新鮮’。”
被窩探險家伸手,凝神借助指尖碰觸了下腳印内的那層薄灰,而後輕輕撚去:“最多不超過五天,最少,也該是有兩天往上。”
說着,被窩探險家的手往後一伸,國家不保護廢物便從玲珑寶囊裡将她的顯形魔粉和溯回之鏡遞了過去。
微青色的細膩粉末自方形瓶瓶口處流出,細密地覆蓋在腳印上,而後幾個玩家不約而同地取出了溯回之鏡,将其放在自己眼前——
哪怕是郁慶渝,這會兒從鄭朝陽手裡接過自己的溯回之鏡持在眼前,也不說自己拿着有多吃力的話。
微青色的細膩粉末散落着,仿佛什麼作用都沒有,然而透過溯回之鏡,一雙細弱的跟絆鞋就那麼靜靜的踩在傾斜的飛扶臂上,承托着伶仃的腳踝,裸露出纖細的半截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