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大意便是指過往之時,孝子守孝三年,侍死如生,常常惦念,因哀思哭泣而毀壞了身體,所以需要哀杖來支撐病體。
而哪怕是到了現代,一些守舊的老人過世,哪怕經由火葬,卻也要額外再購置了棺材,連帶着骨灰盒一起,埋入自家的田地(私人墓地),大多出身農村,經曆過農村紅白之事的年輕人們,或許對此還留有深刻印象,是故哭喪棒比之勾魂索而言,其名氣着實要大得多。
而在傳說中,作為白無常的兵器,則也是一件神兵,哭喪棒以四鬼木為體,懸有招魂鈴,化白布以為幡,聚而為撣,常有招魂禁锢之效——據說,雞毛撣子似的哭喪棒上,每一片“羽毛”,都是一面招魂幡。
而這樣的哭喪棒落在鬼魂的身上時,輕則震蕩神魂,使其心神恍惚,重則……癡傻成愚,再不知今夕何夕。
司瀾将兩件法器細細查驗一番,确認無誤之後,方才借助神像彈出一抹靈火,将二者盡數化為灰燼。
昏暗的城隍廟裡,龐大而又斑駁的紅色城隍像前,憑空一點靈火悄然跳躍而出,落在了黑色的龍骨索和哀杖上,将竹骨紙張制成的東西盡數化為灰燼。
随着東西焚燒殆盡,燃燒着的靈火卻也在供台上漸漸熄滅。
倏忽間,一陣風席卷而起,裹挾着灰燼從堂屋裡丢了出去。
劉浩然靜靜看着,倒是再不如以前那般心下發毛,又在堂屋裡呆了一段時間,直到見無事再發生,香爐中的供香也焚燒殆盡,劉浩宇這才阖上門,悄無聲息地從廟裡出去了。
卻說司瀾堪堪将思緒從城隍廟中抽離,借由供奉拿到手的勾魂索和哭喪棒尚未從神府之中取出,便隻覺一陣風撲面而來。
下意識拂袖擡手,險些将人扔出去時,方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于是硬生生止住動作,隻來得及卸去些許沖力,下一瞬,身量不高,尚還帶着幾分稚氣的少年便一把砸進了懷裡。
司瀾微微皺眉:自他死後,從未再有生人這般作态——彼此之間的距離,委實有些太過貼近,太過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