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落到最後,被圍攻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如果這時候卡洛斯強行征調守備軍……
執政官菲利克斯歎息着:“尚未完成的秋稅,尚還處于觀望中的貴族,以及各大教會在背後的推波助瀾,卡洛斯閣下,如若您執意在此時調動守備軍,那麼,這将是一場暴動……是一場,屬于卑劣者的狂歡。”
“而亞爾維斯公爵幾十年的經營,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也将徹底毀于一旦。”
卡洛斯偏着頭靠在柔軟的椅背裡,扯着鬥篷遮了遮打在眼睛上的光,極清極淺的笑了下,似是歎息,又似是嘲諷:
“啊……那麼到目前為止,我的處境很明顯了不是嗎?”
“聽上去,我似乎隻能被動挨打了呢……”
秋稅尚未完稅,打又不能打,罵起來,對面那麼多人,卡洛斯能被口水淹死。
金發的執政官菲利克斯欲言又止:“卡洛斯閣下,這種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政治本身就是一種妥協,沒有一定利益,閣下想要朝着帕西斯伯爵及其家族下手,恐怕很難得到支持。”
是這樣嗎?
卡洛斯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私人教室的角落裡,聽完了執政官菲利克斯的分析的陳佳有些不解:
“不是,我聽他們說的意思,為什麼一個帕西斯家族不交稅,能影響秋稅的征收完稅?他們一家到底是要交多少的稅啊……”
鄭朝陽正在理順各個已知勢力之間的關系,聞言開口:“西方背景的話,可能是參考了曆史上的包稅制。”
“包稅制啊……難怪,包稅制本質就是承包經營,一年内需要征收多少多少稅,隻要把這個稅給交了,那就不管賺多少,都是塞進自個兒腰包裡的。”
陳佳啧了一聲:“诶,不對啊,包稅制他還抗稅?不是,雜稅就算了,這糧稅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還能承包出去的?”
撐着腦袋的卡洛斯眉尾微動:“因為有伯爵領啊……”
陳佳聞言點頭:“也對哈,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更何況直屬的附庸連面子情都不做了……”
話未說完,陳佳突然一頓,猛然朝卡洛斯的方向看來,于是和卡洛斯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卡洛斯輕輕笑了起來:“是啊,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于是當我的附庸連面子情都不給我的時候,我能有什麼辦法,從以他為首的貴族們手裡,掏出這一筆本該歸屬于國家金庫的秋稅呢?”
陳佳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身旁剛把幾個陌生到格外難記的人名,比如什麼道格拉斯、帕特裡克、克妮麗雅、亞爾維斯和菲利克斯之類,和對應的身份、勢力劃分清楚的鄭朝陽一句話脫口而出:“幹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