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神仙?
孫荃竹和解白從未聽說過如此奇怪的筆名。
解白說:“說投稿人三日後會來找你?可是真的?若我們想要找他,在你家裡能否等到?”
“肯定行!肯定行!”說書先生脫口而出承諾了面前兩人,最後又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于肯定,于是又加了一句:“我收書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不要報酬的。但……但他若是真不要……小的也……”
解白和孫荃竹也明白,這人要真是想靠畫本子散播朝堂機密,那他定然是不會露面的。能在畫本子中寫出這麼多大昭國的機密,想必是宮中地位極高之人,又怎會在乎一個畫本子賣出的這三瓜兩棗。
兩人隻能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派人在那說書先生家附近蹲了兩日,最後一日是他們親自去的。
他們并沒有将此事宣揚出去,三日後下了場朝,就急急忙忙的往說書先生家趕。
屋外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兩人一直等到了申時,才看到一位身穿玄色長袍的青年,舉着一把同樣玄色的傘,走向了說書先生家的房門。
大門敞開,他們就眼睜睜的見着那位青年面帶笑意地走進園中,開口對他們說:“各位等我呢?”
青年面容姣好,眉眼吊梢,五官深邃,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面帶微笑,目光溫柔,動作自然的坐在了他們面前的另一個石座上,問了句:“有茶嗎?”
動作自然,似乎對面前兩人并不好奇。
在兩人的印象裡,并沒有見過這位青年。
解白和孫荃竹帶來的侍衛見到那青年就這樣直接走近坐下,下意識護在了兩人身前。他們觀察了許久,看那青年不僅絲毫沒有害怕,還依舊泰然自若的找着茶,于是解白便撥開了侍衛的身型,直接進入主題。
他看青年的目光十分謹慎,“《西陵記》是你寫的?”
“是啊!”青年回答的幹脆利落,“你們不就是在這等我的嗎?”
他一隻手還撐着傘,看着雨大有繼續下的架勢,問了一句:“我們不能進屋說嗎?”
解白和孫荃竹依舊謹慎,但還是帶着他一起進了屋,侍衛也寸步不離的跟着幾人,小小一間屋中,頓時擠滿了十幾個人。
“禦史中丞大人,太史令大人。”青年看滿屋子的人,終于忍不住,說道:“我們接下來要聊的事,你們确定要讓這些人一起聽嗎?”
他們心裡自然是清楚要聊的事是什麼。确實,其中牽扯很多朝堂之事,若是讓太多人知道,人多口雜的,還不知道會不會傳出去。
最後隻留了兩個信得過的,其餘全部打發了出去。
他們本以為能知道宮中如此多秘密的人,說不定是熟人,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稚嫩的一位青年。
也說不定是被人派來迷惑他們的,解白更偏向于這個解釋,于是直接問他:“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我要進宮。”那青年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随後在場的剩餘的四人就像被魇住了一般,目光渙散。
半個時辰後,房門推開,解白和孫荃竹帶着侍衛走了出來,目光也恢複了以往的清明。
他們什麼話也沒說,便帶着侍衛離開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坐在房中賞了半個時辰雨景的青年才放下手裡的茶杯,面龐逐漸變換成了年長的模樣,比青年時更加俊朗。
外面依舊下着雨,甚至比他來的時候下的更大,但他沒有打傘,身形漸漸變的透明,一路走向皇宮的方向,穿過正陽門,走過太安殿,最終來到了華音殿。
此時華音殿來來往往都是打掃搬運的下人,正屋已經提早打掃出來了,床榻旁放了個搖籃,女嬰靜靜地躺在其中酣睡。
溯昇第一次見到還是嬰兒狀态的歲和,整顆心都快被她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