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樂深吸一口氣,臉色不變,依舊氣憤:“那你呢?女兒一輩子有污點,如何改都改不掉”
對話來到白梅身上,她愣了愣,沒有思考這個話題。
她老公自視清高,比起忙碌的工作,最在意名聲。
如果讓他知道女兒出現污點,比殺了他還難受。
“無話可說?”陸樂看着對方一臉窩囊,不再憤怒,“我家有錢,靠我自己賺,有沒有老公或者生不出孩子,這是我的私事。不關外人”
“而你呢?在家啃老,跟隔壁說說話,打發時間,或者種種地,當做每日口糧。除了你老公有工作以外,家裡沒有第二份收入”
這些事她原本不想說,畢竟無關自己沒必要去了解,可對方辱罵在先,隻好把想到的事全說了。
“......”
白梅忍不住恐慌,身子在顫抖。
她确實靠男人養活,如果離開他便不知道去哪裡尋工作,來養活自己和女兒。
一想到未來沒有生活的地方,她連忙說“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會反抗,千萬别跟我老公講”
陸樂不理解她為什麼一直願意呆在男人身邊,不願分開,可如今不是她一人說了算,在對方懇求地目光中,指着在場所有人。
“你看,沒用的。所有人在聽着,你無論怎樣求我,也改變不了衆人”
他們看戲表面不說,等人全部散去,總會聚在一起,跟不知道的人八卦,第二天流言蜚語開始出現,根本阻斷不了。
白梅在村裡生活幾十年,自然知曉村中哪些人的人品,踉踉跄跄後退,低落又沮喪。
“清醒點”陸樂即便同情對方,也不會忘正事,“明天讓你女兒跟許季西道歉,一切問題都解決”
說完轉身離開,不再分後者一點眼神。
“......”
人群中,時任檐錄完屏,發給許季西,手機息屏,随之走了,開始回家。
...
與此房間内,許季西又睡了一個鐘頭,這回直接睡到自然醒。
十點整,女生終于起身,原本早就醒着,隻是懶不想動,躺平十幾分鐘,閉眼發空。
起身卻不下床,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
因為在睡覺過程中,不知是不是錯覺,它有振動一陣子,是信息提示。
解鎖屏幕進入微信,不是錯覺,果真有兩條消息。
【再臨】時任檐:[視頻×1]
【再臨】時任檐:[?]
許季西指尖動了,點開播放。
時間長達十分鐘,盯着畫面到結束。
她抿嘴沉默,舅母好像與心目中不一樣,有所變化但不多。
可能是養女兒,性子在不知不覺慢慢改掉,卻依然保留着可憐别人。
她倆之前針鋒相對,脾氣差不多,性格很相似,都是冷冷淡淡的人,不會太主動。
而許季西沒受過舅母的疼愛,也不會在意,但内心總會有一點羨慕陸幸然。
她是有人疼的,不是孤零零。
最終,内心不知道說什麼,回複了個[ok。]
那頭很快發來消息[我在你家樓下,願意來嗎]
時任檐在樓下等着,背後拿着眼鏡盒,盒子是新配,裡邊的眼鏡是摔碎。
“......”
許季西不知道對方要說哪件事,索性敲字回複[好。]
沒紮頭發走出門,抵達一樓去洗漱。
用時五分鐘,洗把臉才開門去迎接。
少年一身黑站在樹蔭下,上衣穿着不同類型的沖鋒衣,下半身緊身又修長,着實顯腿長。
整個人又高又有氣質,顔值高不說,不管站在哪裡,皆特别突出,把背景的顔色都覆蓋掉,隻剩他。
也隻能看得見他。
兩人靠近,往樹林邊并肩齊走。
“怎麼了”
時任檐能明顯注意旁邊氣壓低,如果在玩手機,根本沒注意冰冰冷冷在身邊圍繞着。
後者搖頭,明顯不願意說。
他不追問,把東西放在她面前,一臉緊張:“這是你的東西”
“......”
許季西神色淡淡,前面眼鏡盒是藍色的,顔色有深到淺。
有一條鲸魚離開水面,在空中飛躍着,讓人忍不住激動。
它活潑又有力,不像她,一點不像人那樣青春。
時任檐看女生沒敢動,漫不經心催促:“拿着呗,你的東西”
“...我說過不要”許季西眨了眨眼,指尖輕顫。
她開始後悔,眼鏡爛了可以修,如果丢掉,那定然是找不回。
可是話已出口,沒有道理收回。
時任檐假意不耐煩,啧了一聲,把眼鏡盒塞給對方,雙手插兜留下一句:“愛要不要,反正我給定了”
直行離開。
走一段路又停住步伐,忘了對面不是他家,又重新越過女生,一臉慵懶無視人。
“......”
許季西打開盒子,裡邊是完好如初的眼鏡,是陪伴多年不可丢棄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