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二天，也就是陸幸然生日那一天，許季西還在睡着，聽着外邊雷陣雨一直淅瀝瀝，各種嫌吵翻身覆側，睡不好覺。

咚咚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女生更加不耐煩，沉默坐起身，撩起劉海，眼睛眯着還在困。

咚咚咚

持續敲門聲。

她一臉不耐煩下床去開門，對方是舅母，表情充滿怒氣，似乎被某事給氣到。

“許季西！你告訴我她去哪了？”

她指陸幸然。

女生困意一下子清醒，神色絲毫不慌張，内心猜測舅母應該是知道了，在這一刻隐瞞也沒用，實話實言：

“陸幸然跟人打架進了警局。明日解放”

“原因！”

“可能是...因為我”

确實是因為她，才導緻陸幸然出了事情。

許季西覺得陸幸然聽說自己受到傷害，才去找别人麻煩，不然想不出第二答案。

“......”

陸樂皺眉，幸然雖然嘴巴多，有心思，卻不會主動惹事，看來隻有這一個事實。

但她看一眼女生，許季西與往常一模一樣，沒有受傷之處，會是什麼事令幸然與他人打架？

如此想着，把心中疑惑提了出來。

“那到底是出什麼事？”

“...是...”許季西斷斷續續，不知該如何開口。

總覺得被人打是一件很丢臉的事，讓人難以切齒，不敢言語。

“說話！”

陸樂冷聲，不會慣着任何人。

即使你與我有血緣關系，僅此而已，也不會慣着，該動手就動手，該罵就罵。

除了陸幸然，她才會溫柔些，不至于太嚴格。

許季西低頭快速眨了眨眼，把眼眶濕潤的水收回去。

剛才舅母所言，吓了她一跳。

“我去市場，走着被人打了...”

“擡頭！”

陸樂聲音冰冷，似乎下一秒會罵人。

後者不敢反抗，眼睛一眨一眨，感覺不會哭才慢慢擡起頭，臉上面不改色，鼻尖細微的紅。

從前沒有親人對許季西這樣大吼大叫，第一次經曆會難以接受。

“誰打你”陸樂挪開目光随口問，視線在對方鼻尖處停留。

“不太認識，反正她叫白朦”

“白朦？”她想了想不認識，轉身下樓打算去村裡頭問。

“......”

許季西望着舅母離開身影，抿了抿唇。

舅母應該是去幫陸幸然報仇，包括她。

當然，她是順便的。

但願對方沒那麼慘，畢竟剛成年，做什麼事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而買單。

...

時任檐剛去市場，手裡拿着已經修好的眼鏡，那是前天去眼鏡店找老闆補修，出眼鏡店看見隔壁阿姨對着另外阿姨喋喋不休。

周圍其他人在觀看，一手啃瓜子，時不時對旁邊剛來的人張口：

“白朦惹事，她媽被人找上，這下有好戲看咯”

“為什麼？”

“那肯定是前幾天，白朦不知道為什麼亂打人，然後被陸幸然找上，二人又打一架，被鬧上警察那裡”

“這不，陸幸然媽媽今日才聽隔壁老王說，一路上問白朦她媽是誰，結果有好心人指了白梅”

“兩人碰上，七嘴八舌在那裡互罵，誰也不甘落後”

“原來如此。那你們為啥不勸架？”時任檐靠近她們，若無其事道。

大媽瞥了他一眼，解釋：

“不是咱們不想幫忙，是那兩人不要。能咋滴，隻能看呗”

時任檐點了點頭，轉移目光，擡起手機光明正大錄屏。

旁邊大媽瞄過一眼，重重在旁邊哼了一聲，嘴裡自言自語：

“這小子看來有喜歡的人”

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她每次看見時任檐都在被人搭讪的路上，他回回拒絕。

次數多了，還以為他單身。

他本人不愛八卦，路上碰見其他人圍觀着事情，聽一點沒被吸引，會無視離開。

這回卻不一樣，還錄了屏，說明這次争吵讓他上心。

時任檐一臉慵懶，舉着手機繼續錄屏。

畫面中，兩人年紀差不多，都四十來歲，詞彙量也不少，你來我往地罵。

“白梅，我告訴你，你家女兒最好跟我家幸然道歉，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對方呸了一聲，滿臉無所謂“你有錢又怎樣？還不是生不出孩子”

直接戳陸樂埋在心底最重要的事，信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村裡頭流傳着，隻是沒有當本人的面說出口。

其他人很驚訝，白梅怕不是瘋了，居然當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