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波捂着屁股,不解道:“你幹嘛啊?”
榮朝朝真想問這家夥到底他媽長沒長眼。
石慕心知道榮朝朝是在考慮他的感受,“沒事,你讓他說呗。”
秦波朝榮朝朝豎了個中指,趴到桌子上對石慕心說:“我聽說嚴清世上初中的時候被同學排擠過。”
“什麼?”石慕心坐了起來,目光淩厲,問:“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
秦波壓低聲音,怕被嚴清世聽到,“我聽朋友說的。”
石慕心:“那你朋友怎麼知道?”
秦波:“我不知道啊,可能也是聽人說的。”
石慕心撇了撇嘴,心想這消息傳了幾手不知道跟原版差了多少。
他颔首道:“你說吧,我看看怎麼個事。”
傳言裡,初中的嚴清世又矮又瘦,劉海特别長,根本看不出現在的樣子。
唯一相同的點就是,那時候他也不喜歡和人說話,比現在還要孤僻得多。
時間久了,班上的學生就排擠了他。
初中生和高中生可能隻差了幾歲,但想法卻天差地别。
到了高中大家基本上都懂了點事,沒人那麼閑整天排擠這個,排擠那個。
如果是初中的時候,确實會有人這樣做。
最開始傳出這個消息的人,是在初三下學期的一次競賽時見過嚴清世。
那個人和嚴清世在同一個考場,本來他也根本不會注意嚴清世這樣的人,但當時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印象特别深刻。
那次競賽考試的地點在實驗高中的某個階梯教室,考試的座位随機分配,那個人和嚴清世的座位離得很近。
嚴清世的後面坐着一個鍋蓋頭男生,鍋蓋頭男生看見嚴清世就笑,笑聲很大,後半個考場的學生都能聽到。
考試的時候,鍋蓋頭男生一直咳嗽,打噴嚏。
幾乎沒幾秒就咳一聲,聲音不大,而且直沖着嚴清世,就是故意影響嚴清世考試,還用腳踹嚴清世的凳子。
監考老師離得遠,看不見後面發生的事情。
偶爾過來視察,鍋蓋頭男生就會裝乖巧。
鍋蓋頭男生的做法特别過分,考試時間還有很久,嚴清世就被他逼得提前交卷離開了考場。
那天還是個下雨天,嚴清世走得急,把雨傘忘在了考場外面。
嚴清世剛出去沒多久,鍋蓋頭也出去了。
他想看熱鬧,也跟了出去。
他看到嚴清世站在學校門口,躲在大樹底下,看起來小小一隻。
雨勢逐漸變大,雨滴打在樹葉上簌簌作響。
嚴清世看着路口,不知道在幹什麼。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伸出,将嚴清世推倒在牆邊的角落。
嚴清世摔在地上,褲子和後背上全是泥漬。沒了大樹的庇護,豆大的雨滴毫不客氣砸在嚴清世身上。
他躲起來了,不敢摻和進去,隻敢偷看。
推倒嚴清世的人就是鍋蓋頭。
嚴清世收起腳,将自己縮在角落,腦袋埋進雙膝中間。
鍋蓋頭蹲下來,用手抓住嚴清世的劉海,強迫他擡起頭。
嚴清世的臉上都是水漬,看起來很髒,眼淚混着雨水流下。
他聽見鍋蓋頭:“有錢人是吧,把你的零花錢分一點給我,哥就放你走。”
“快點的!我沒耐心!”
嚴清世咬着嘴唇,乖巧地掏出錢包,誠惶誠恐地遞過去。
鍋蓋頭一把将錢包奪過來,從裡面掏出幾張,将錢包扔在嚴清世臉上。
嚴清世吃痛,偏開頭哼了一聲,眼淚奪眶而出,他抓住衣領小聲畷泣。
“真不愧是有錢人,随随便便一點零花錢都抵得上他大半個月的生活費。”
鍋蓋頭把錢塞進褲兜裡,站起來,看着地上像狗一樣的嚴清世,又狠狠踢了一腳。
這一腳力氣不小,嚴清世忍不住叫出聲音。
聽到嚴清世喊,鍋蓋頭擡起手就要打下去。
嚴清世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腦袋。
就在這時傳言主人看到一道身影閃過去,大罵:“臭小子,你竟然欺負小女生。”
鍋蓋頭暴怒:“你他媽誰啊!”
傳言主人隻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追着鍋蓋頭打,鍋蓋頭顯然打不過他,反抗了幾下後落荒而逃。
高瘦男生回頭,蹲下來替嚴清世擦掉臉上的淚珠。
“謝謝…”嚴清世畷泣着小聲道謝。
高瘦男生直直盯着嚴清世的臉蛋,驚訝道:“你長得真好看,要不你當我小弟得了。”
傳言就在這裡結束了,理由是那天雨太大了,放出傳言的人沒拿雨傘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