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心中的不安漸濃,卻必須要繼續問下去:
“昨天下午,和你在一起的那個青年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對他了解多少。”
松田陣平:……
問遊戲管理員對遊戲裡的玩家的身份了解多少。
松田陣平可以把倉辻速水從一年半以前的創建身份後的全部履曆念出來。
但他不能說,說了真的很不正常。
《第二人生》和玩家的存在也不能說,當初簽訂契約時簽了保密協議。
至于暗示,萩原研二還在醫院躺着,萬一真的有影響就麻煩了,松田陣平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冒險。
于是他含糊地先把倉辻速水年齡住址,學校專業和現在家庭總成員人數為一的家庭狀況大緻介紹了一遍。
然後遭到了無情反駁。降谷零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不要拿搜查一課的筆錄糊弄我。倉辻速水知道普拉米亞的真實身份,他怎麼知道的?”
松田陣平不爽地啧了一聲。
昨天普拉米亞逃走後,他檢查過倉辻速水的行為日志。
行為日志中不會具體到誰在哪裡說了哪句話,但會有大緻的行為總結。
比如昨天普拉米亞逃走後,松田陣平以普拉米亞為關鍵詞,定位到一年多以前倉辻速水在俄羅斯的情況時,看見了這樣的信息:
【xx年4月15日下午,倉辻速水因為困倦提前兩小時回到xx酒店客房,發現了NPC普拉米亞放置的炸彈,但附近恰好開啟屏蔽儀,屏蔽了遠程操控和監控器的信号。倉辻速水花了1小時15分鐘拆開炸彈,初步學會了NPC普拉米亞擅長的炸彈結構。】
【xx年4月16日淩晨,倉辻速水制作了新的空炸彈放在窗戶外,留信詢問NPC普拉米亞對炸彈内部排線的疑問。】
【xx年4月16日上午,倉辻速水睡醒後,看見樓下停着三輛消防車和數輛警車,得知淩晨有人酒後縱火,并且堅稱在走廊窗外看見了幽靈,自己是在驅鬼。】
而昨天下午的行為日志上面,清楚地寫着:
【xx年11月6日下午,NPC普拉米亞威脅倉辻速水。倉辻速水點破了普拉米亞的身份,警告她不應該來到東京。】
【xx年11月6日下午,NPC普拉米亞被一個俄羅斯男人從咖啡廳窗外射中肩膀,受傷逃離。倉辻速水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臉頰。】
倉辻速水自己也承認,他确實在松田陣平走後直接喊出了普拉米亞這個代号。
果然,諸伏景光也通過竊聽器聽見了。
要不把倉辻速水和普拉米亞的事情照實說吧……算了……松田陣平覺得不太行。
他挑挑揀揀地解釋,
“倉辻速水其實和普拉米亞有仇。一年半以前,他父母在俄羅斯目擊了普拉米亞殺人,被普拉米亞滅口,隻有他僥幸活了下來。”
“……”降谷零默然,“我暫時隻查到了他父母是意外死亡的。”
“普拉米亞僞造的意外。”
松田陣平聲音微冷,
“普拉米亞後來也幾次想對他動手,隻是都失敗了。倉辻速水看上去和普拉米亞的關系不錯,但實際上,他隻是為了不被普拉米亞繼續追殺,一直假裝對父母的真正死因不知情。”
實際上應該是倉辻速水沒有要給那對夫婦報仇的意願。
松田陣平沒辦法說倉辻速水做的不對,畢竟在倉辻速水眼裡,那對父母隻是系統設定。
但,那其實是真正枉死在普拉米亞手下的無辜者。
從這點上看,其實玩家抓住了普拉米亞,也算是間接幫他們複仇了。
松田陣平垂眸,從降谷零的角度看,卻像是在為倉辻速水的經曆沉郁。
“你知道昨天對普拉米亞動手的人是誰嗎?”他問。
松田陣平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道,
“知道。在俄羅斯有一個有普拉米亞的受害者組成的組織,他們懷疑普拉米亞在日本,故意高價下單,引普拉米亞出現。”
降谷零還來不及為好友的坦誠松一口氣,就聽見卷發男人接着補充,
“但這件事和倉辻速水無關。”
降谷零:。
這句掩飾太生硬也漏洞太多了,以至于降谷零都不知道該從哪反駁。
“你是想說倉辻速水之前根本不知道'納達烏尼奇托基提'要引出普拉米亞,你們出現完全是巧合?”
卷發男人目光閃了閃,
“對,他之前不知道。”
降谷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