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黑洞洞的卧室讓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他知道什麼嗎?
如同明鏡一般的李柱延折射出的隻是我的想象,而不是真正的他,讓我忍不住想要試探他的内心,想要破壞掉平靜的表面……
啊。
真糟糕啊我。
我翻了個身,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即使想法混亂,我還是沒心沒肺地三秒就睡着了。
接下來的幾天假期我和李柱延回到之前的相處狀态,做飯、看書、看電影……竟然顯得有點忙,尤其是因為李賢在從早上八點就開始發消息,一直到睡覺前都不消停。
我不知道哪有那麼多話說,在我抱怨的時候,他居然問我要卡号給我打錢。
我驚訝、詫異、質疑……忍辱負重地收了。
都做男公關了,肯定很有錢。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另有隐情,但是該收還是得收,我做陪聊也是需要工資的。
另外金善旴時不時發來的騷·擾信息我理都懶得理,不用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假期很快過去,在我還來不及哀嚎時,又得回到酒吧當個摸魚前台。
幾天不見的老闆喜氣洋洋地朝我打招呼,嘴裡說出的話卻吓了我一大跳:“OO啊,這幾天你辛苦了,今天晚上就給你發工資!加班費也不會少!”
我啥時候看店了?
我迷茫地認下功勞,然後就看到李賢在靠在辦公室門口朝我眨眼睛,我立馬心領神會,心髒小小地燙了下,看向李賢在的眼神也溫和許多。
人不能跟錢過不去,是吧。
我貼心地給李賢在端茶送水,結果剛走進辦公室,他就用算賬的理由讓我留了下來,順便把真正的辦公室擁有者·他的叔叔·老闆打發走,讓他去街頭看看某個老頭,據說前不久因為酒後遛狗摔了一跤,腿摔斷了。
老闆一聽,馬不停蹄地出門,房間裡剩下我和李賢在。
“其實你才是老闆吧。”
我懶散地在沙發上坐下,撐着下巴道謝:“不過下次你可以告訴我,我有空也可以來店裡看着。”
“我還以為你會很忙呢。”
李賢在手裡轉筆,啪叽一聲筆摔在桌上,他又慢悠悠地撿起,歎息道:“以前可以轉好多圈,現在怎麼轉不動了。”
又開始了。
他總是想要帶着我回憶往昔。
我沒有回話,随便點點頭糊弄過去,又聽見他唠唠叨叨抱怨起來,笑容卻格外溫柔甜蜜,看得我渾身不得勁,隔着網絡還好,這下單獨相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今天吧台還沒擦呢,我先出去了。”
說完我起身打算離開,結果李賢在直接越過辦公桌,抓着我的手腕不讓走。
李賢在握着我的手腕:“我擦過了,你不要急,現在沒有人來。”
我試圖甩開他,再次想起那個發瘋的早上,手腕溫熱的觸感讓我頭皮發麻:“你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
“怎麼?柱延可以牽我不行?”
李賢在語氣莫名地哼笑一聲,扯着我非要靠在我身上,“好,我不說這個,你告訴我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家。”
“來和我住吧,我換了個雙人間。”
他攬着我的肩膀,從背後擁住,雙臂像纏繞的藤蔓,呼吸很近,聲音很低,在耳邊打旋。
“你想要什麼都有,天台、廚房、浴缸……”
“什麼浴缸?”
我扯他的動作頓住,無語地說:“我說過了,不要浴缸!那個東西很髒啊!”
“可是浴缸可以一起泡澡诶。”
李賢在摟着我搖晃,像個得到玩具的小孩,在我看來笑得格外邪惡,“你還記得以前跟我說的,這麼多年過去還是不喜歡浴缸啊?那落地窗呢?十寸液晶電視還想要吧……還是說,你隻想跟柱延擠在小房子裡……”
“我說了等租房還沒好。”
越說抱得越近,勒得我喘不過氣,我慌忙推他的臉,心裡壓了塊石頭,步步緊逼的李賢在和安靜如石頭的李賢在怎麼比,不争不搶才是最好的。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我更喜歡李柱延了,面前這個固執得盯着我的男人就是個大型年糕,根本扯不開。
就在我們“撕扯”間,辦公室的門陡然被人從外打開,響聲吓了我一跳,條件反射将李賢在推翻在沙發上,但他緊緊拉着我,連帶着我也向前傾斜,幸運色狼屬性大爆發,竟然直直地撲倒在他的胸肌。
一隻手撐着飽滿的胸脯,我驚恐地回頭看去,撞上孫英宰更加驚恐的臉。
而李賢在還頗有閑心地将我往上提溜,确保我穩穩靠在他的身上,用手捂着我黏在他胸口的手,慢悠悠地湊近耳邊:“住一起還有這個報酬,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