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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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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出去沒有親自備零錢的,否則有失風度。一般是随從付款,或是家裡有人負責簽賬單。

麻霆君是個例外,或是他家裡實則不太闊綽,因為處在鹭鎮,矮子裡拔了高。俞平和他出門的日子,占不少他的便宜,恍惚時還以為在過去。

攤販裡有不少餐車,其中有一家玻璃車裡堆面包,俞平聞着香,叫麻霆君買了。沿路上還有賣點心的,逛完一圈,手裡抱得滿滿當當,找到些節日裡純粹的樂趣,一同坐在河邊的草坪上吃。

俞平在鹭鎮幾個月裡沒喝過咖啡,看見有賣的,頂着麻霆君的費解要了一杯,才喝第一口便皺眉頭:在這裡賣的咖啡,隻是為了能在招牌上多寫一行咖啡出來;餘光不止瞄着麻霆君。

麻霆君吃草莓冰淇淋實在歡,俞平想不出代勞的借口,不禁多瞄幾眼,直到麻霆君也在看他,才心虛道:“你的冰淇淋要化了。”

麻霆君吃的速度趕在冰淇淋融化的前面,自然不信他的鬼話,看見杯中咖啡一口未動,頓時明了,道:“你也想吃?”

俞平逞強道:“總不能讓你吃虧了,我們交換吧。”

怎麼有叫俞平吃剩下的道理?麻霆君不樂意,道:“你把咖啡給我,我再給你買冰淇淋。”

俞平坐着不動,麻霆君搶來他手裡杯子,再把冰淇淋放得離他更遠。掀開杯蓋,看着咖啡中印出自己的眉眼,不由得發怵;顔青為了裝腔作勢,什麼都懂一些,包括咖啡,講起來頭頭是道。而他絕對是喝不慣咖啡的,捏着鼻子灌一口,頃刻皺一張臉,道:“這麼苦!”

又道:“你怎麼喜歡這種東西,一看就難吃。”

俞平笑道:“你拿去丢了吧,我保證再也不喝咖啡了,就浪費這一回。”

麻霆君起身道:“坐着别動,我再去買冰淇淋。”

他再回來時端着兩杯冰淇淋,因為身材高大挺拔,在草坪一帶格外矚目,引得不少男男女女回頭看他。窸窣談話聲中不少有圍繞他的,俞平假裝能夠置之度外,頂着壓力與他坐在一起。

天色漸漸暗去,冰淇淋的顔色模糊着,俞平看不清他買的什麼口味,嘗一口知道是草莓,不由得挑剔起來,早知道和他講清楚不喜歡吃草莓;麻霆君吃東西時專心緻志,把所有東西啃得幹淨,俞平不忍心多說什麼,便一小勺一小勺挖着吃。

坐至華燈初上,遠處高樓聳立,星星點點亮着光。俞平手中的冰淇淋更冰,化在喉嚨裡也是涼的,心間泛起的懵懂有些殘忍:他想帶麻霆君一起回家。

“嗳,霆君。”俞平看着遠處,并不看他,“你什麼時候來樞城開銀行?”

“明年年底。”

按節日算以後的日子,七夕節後是立秋,夏天就算結束了,免不了想到深秋時風刮得蕭瑟,不禁也覺得夏夜是凄慘的——至于明年年底,大抵已經躺在談公館了。

來到鹭鎮是不幸之中的萬幸,能夠與麻霆君一起回家,當是團圓美滿的結局。頭尾都敲定好了,剩下中間的路要鋪,他沒有求麻霆君非接受他不可,朋友、同學、鄰居,也差強人意。

然則麻霆君連銀行都是他們家的,必定願意跟他走,其中有什麼誤會,慢慢解釋也不遲,尾聲必然飄揚在談公館。俞平心裡滿足着,卻犯上一陣怅然若失,微風陣陣吹拂,青草不止啄着他垂下的手腕,說不清楚空虛什麼。

麻霆君吃幹淨一袋面包,才道:“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俞平不肯講實話,堂而皇之道:“五爺待我好,給我賺外快。以後失去這份工作了,我在鹭鎮落差太大,可能要去别處謀生。”

麻霆君奇怪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俞平怔着。麻霆君也愣一愣,發覺自己好像真沒和他說過。大約當他與自己有默契,就算是猜也猜得出來,沒料到他目光短淺,還是膽小?擔憂在銀行幫不上忙。

撇過頭找放在邊上的果汁,刻意避着他,道:“家裡傭人都舍不得離開鹭鎮,找不到願意陪我一起去樞城的。我想你總不打算一輩子賴在布店,過了賣身契的時間,要是還想和我一起,我們重新算過。”

又道:“慢慢學麼,總是一點點來的。銀行要怎麼經營,我也不大懂,以後應該要報商學院或者夜校,我們可以一起去。”

俞平道:“你不介意嗎?”

麻霆君回過頭,假借嘴裡含着吸管,沉默着。俞平匆匆道:“我原先是跟四爺的,說出去太難聽。郁蕙心打電話和我說過,顔少爺就是嫌這點,最近懊悔不已。你不介意嗎?”

“你不是和他散了嗎?”

“是,可是曾經……”

麻霆君開朗一笑,捏了捏他的臉頰。

“有什麼好介意的?你先是俞平,再是别的身份。我才沒有他們那般成見,我有自己的判斷。相處小半年,我當然清楚你的品行,雖然我現在說不清楚,可你就是個好人。”

俞平早知道了,麻霆君一定喜歡他,真是兩人的取向都相同,那時黏着月光交換出來的;麻霆君是審美是淺顯的,他的眼光是郁蕙心寄去香島的相片,他們就是天生一對!可他竟消沉着,一種将要分道揚镳的預感播撒在心頭:他為什麼不能是俞平?

謊言被一點點填,越是圓滿,裡面越是空心的,不過一層外殼。麻霆君要是有憐愛,盡是沖着俞平的殘缺去的。他非但不是俞平,空疏的内心被麻霆君的真誠越填越破,一衆哀愁淡淡萦繞着他。談憑玉應當是孤獨的,他也是孤獨的。

重返孤獨的日子,若是再照到今晚暮色,會不會感到生不如死?

麻霆君見他不說話,頓了頓,仰頭在将暗未暗的天色中尋起月亮,感歎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四爺是有真本事的人物。要是能夠遇見,說不定我也很欽佩他。”

俞平聽得不對勁,像是突如其來被悶了一棍,也不傷心了,道:“不對?”

麻霆君道:“怎麼不對?”

俞平道:“我記得我剛來鹭鎮,你正找他,甯可不要黃金萬兩,也要揍他一頓。我那時覺得你十分有骨氣,怎麼成這樣了?”

麻霆君道:“不瞞你,我确實欠修理。”

俞平愕然道:“你當時不是這麼說的!”

麻霆君有些窘迫地道:“也是我不好,不小心把他的新車劃了。他沒叫我賠錢,就打了我一頓。買藥酒能要幾個錢?修他的車,可是要把我們家都賣了。”

俞平被他氣笑了,道:“你和胖子他們吹噓,是你打的他,實際是颠倒的,他打的你?”

麻霆君不如他有探究精神,喪家犬般往他身邊靠了靠,耳朵倒靠在他的肩上。俞平嫌他捂上來太熱,再把他推開,他死死抵賴在俞平的手心裡,求饒道:“說出去不好聽……我是五爺呢。”

俞平往他頭上敲了敲:“有你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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