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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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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瘦子、活計,歡呼不止,阿谀的鬼話陣陣。五爺睨俞平一眼,道:“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俞平冷冷地看着他。

若是常帶扳指戒指一類的,手上必然出勒痕。何況談四手上的正是傳家寶,不能輕易摘戴。外人沒有清楚他長相的,光靠扳指判斷他身份,經年累月,勒痕自然不淺。

五爺笑一笑,單膝跪地,伸手道:“翡翠扳指呢?”

俞平道:“哪來的翡翠扳指?”

他看着倒真不像個戴扳指的。身上的布衫被海浪刮成了布條,也沒個形狀。依稀見到手肘、膝蓋處密密麻麻打補丁。

可他長得實在太美。臉上毫無血色,興許有些鬼氣森森,卻凸顯五官更是精雕細琢,還從沒看過長得和他一般美的人物。窮人是守不住美貌的,美貌不過是多了一根方便人捉拿的尾巴。

五爺猶豫片刻,道:“四爺,我叫你一聲談四爺,别和我裝了。”

俞平道:“我要是談四,你敢看我手,我早開槍了。”

瘦子看五爺眼色上前,彎腰至他耳畔,道:“五爺,談四一定配槍呢!我看他純粹是隻狐狸,海底修煉成精,碰巧漂來鹭鎮,男人的那杆槍也不見得有。”

五爺眉頭一皺,道:“惡俗啊。”

瘦子嘿嘿笑着,退去一旁。

“那麼,你手上的勒痕算怎麼一回事?”五爺道,“你要是解釋的出緣由,我放你走。”

俞平對他沒什麼好感,不願睬他,說什麼都不肯好好答:“我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還真是五爺,一點常識都沒有。”

五爺遭他噎着。年輕夥計上前道:“五爺,你看他手指細,他若是在裁縫店做學徒,手上戴頂針,也能一式一樣地勒出來。”

五爺起身,居高臨下朝俞平道:“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俞平道:“沒有。”

五爺點點頭,朝一旁發号施令:“搜他的身。”

邊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有一個吭聲的。五爺一瞪,才有胖子道:“五爺,我們不敢。”

“有什麼好不敢的?”說罷攥着俞平的衣領。

俞平沒什麼掙紮的體力,仍由他向上提,唯獨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不放。

然而五爺這話也是強撐,沒有直視俞平的勇氣,别過頭去,胡亂在他身上拍着。他一身破布條藏不住什麼行囊,唯獨上衣裡袋鼓鼓囊囊,五爺伸手一掏,尋出一隻香囊。

俞平掙紮的動靜才大了些——五爺見其中必有玄妙,趕忙甩脫了俞平。他動作大,俞平跌跌撞撞後退之餘,不料香囊也掉在二人之間。

俞平腿腳軟,又伏在地上喘氣,掙紮着向前爬,再要撈那香囊。五爺一腳踢遠了,拿在手上看。填充其中的棉花浸了海水,又僵又硬,捏在手裡像是捏了個小石子。

所有家當被他毫不客氣地把玩着,俞平要解釋也是順理成章,道:“快到端午了,香囊留着防蚊蟲。”

麻五爺不滿道:“這麼舊的香囊。”

“我畢竟不是俞五爺。”

俞平的身體被他們折騰後更加羸弱,沒曾想到伶牙俐齒一概保留着。瘦子聞聲大步跨來,正要一腳擡起——五爺喝止道:“别動粗。”

瘦子腳步遭他打斷,東倒西歪地打起趔趄。胖子扶他時,半分責備他,半分擡高麻五爺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五爺真英雄本色。”

那邊的交響樂團奏響第一聲提琴:

“五爺英明神武。”

“五爺宰相肚裡好撐船。”

瘦子讪讪退後:“多謝五爺提點。”

麻五爺重歸正題,從本該放領巾的口袋裡,摸出了另一張尋人啟事——談四鮮少有照片留存,真心實意尋人的談家,聘請畫師,照着大小姐和三少爺,将失蹤的談四的面孔呈現紙上。

大小姐是談四的胞姐,談三談四好歹年齡相仿。畫出來隻會大差不差。

白描線條稀疏幾筆,麻五爺将宣紙覆蓋俞平臉上,驚奇地見證紙下透出的臉,嚴絲合縫對上了畫像中的一切。

他感歎道:“一模一樣。”

于是再度落在俞平的目光,貪婪與憐愛難以确切其言。俞平猜得出他心中所想,搶先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談憑玉,我隻是俞平。”

五爺道:“字怎麼寫?”

“‘至死不渝’的‘渝’去掉偏旁,平是‘平平無奇’的平。”

約莫是重新把尋人啟事疊整齊,五爺尚未搭理他。他的表情倒是把他出賣得徹底,料想幾位夥計心中不約而同想在一起——叫着這麼平平無奇的名字,相貌真是舉世無雙。

半晌後五爺再開口:“你不用如臨大敵。你究竟是不是談憑玉,我心裡都有數。我認得他。”

俞平不響。

五爺又道:“當年我去樞城,被他帶人狠狠揍了一頓。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1]’,他那張臉,我一輩子忘不掉!”

“是。”瘦子道,“我們五爺和談憑玉百餘名手下,酣戰足足五百回合。談憑玉實在狡詐,用車輪戰術,我們五爺體力不支,惜敗啊,惜敗。”

俞平心裡泛起嘀咕——這人好說歹說也是個爺,如此丢臉的事情居然如數家珍。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麼都往外講;

隻是麻五爺早已蹲在他身前:“擡頭。”

他自然不肯。五爺也沒希望他準許,手指已然輕輕托起他的下巴。

想來五爺早把他看了好幾遍,他卻一遍沒仔細看五爺什麼相貌;五爺必然是英俊的,可這無禮之徒要是稱得上英俊,再英俊也叫人反胃。可惜他這時眼冒金星,隻聽見一聲歎息——

五爺松了手,道:“還真是狐狸精……”

年輕夥計欣喜若狂道:“五爺當年從樞城回來,也說談憑玉長得像狐狸精。我看不論什麼俞平憑玉,都是一家出來的。”

五爺難得糾結,小聲道:“那還是他漂亮。”

瘦子道:“當心被蠱惑了,他怎麼能漂亮?”

胖子連忙捂了他的嘴。

鐵證如山的畫像呢?

麻五爺充作正人君子地咳了兩聲,轉而把宣紙挪到自己臉前。隻見血緣上毫無關系的談四畫像與麻五,五官排布之間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夥計們吃驚的功夫,五爺便宣講開了:

“我覺得談憑玉根本沒有失蹤。”

以白鹭鎮人的眼界而言——樞城風雲中厮殺而出的談家,老謀深算程度不可估量。

何況談憑玉自小便在層層保護下,從未公開露過面,難得出門吃飯,方圓五裡都要清場。這般謎一樣存在的人物,某天突然宣稱失蹤了:荒唐與否姑且不提,談家的人情誰不想要?急欲攀龍附鳳的權貴大戶不在少數。談家的陰謀正是埋藏于此。

“談家和我們家一樣行商,我爹教育,做生意最忌諱不誠信。”

麻五爺信誓旦旦,道,“他們是借機梳理人際關系。”

在俞平的氣息奄奄當中,真正急欲攀龍附鳳的聲音如約響起:

“五爺神機妙算。”

“五爺配享太廟。”

然後俞平又被拉了起來。他氣息奄奄,眼睛也睜不開,手腕後貼着一片正宗英國花呢,縱使不想知道都知道情況如何。五爺抱他像抱一隻貓咪。

“我說五爺說的是!談憑玉這種鼠輩小兒,怎麼可能有他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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