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巧看着胡秀秀那張過分精明的臉,心裡的厭惡再也不想掩飾了。
是的,不必再掩飾了,掩飾幹嘛!
痛痛快快地幹一仗,正好離婚!
于是,她淡淡地道:“大嫂,玉镯吧,碎就碎了,還能咋辦呢?”
“他二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這玉镯可是立松打碎的,你跟立松是兩口子,是一家子,立松的事,難道不是你的事?”胡秀秀開始動用她的一張巧嘴了。
“大嫂,你别忘了,這玉镯可不是你的,是老董家的傳家寶,玉镯是爸媽的,爸媽說了算!”瑞巧繼續反駁。
胡秀秀道:“可是,當時你也聽見了,爸媽已經把兩隻玉镯都分給了我和你大哥。就因為你忤逆不孝,頂撞媽,所以媽才不分給你的。”
瑞巧的怒氣,漸漸湧上了心頭,她緩緩道:“可是,現在玉镯已經碎了,你想分也分不到了,不是麼?”
“爸媽,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他二娘這話,可太無賴了!”胡秀秀尖叫道。
瑞巧轉臉對董老頭說:“爸,你不是不追究了嗎?”
“我當時是說不追究的,可是,後來一想,玉镯有兩隻,我有兩個兒子,就算我分給你們一隻,那另外一隻,是你大哥的,我也不能不追究啊!”董老頭一臉的公正。
瑞巧冷冷一笑:“她爺爺,你能把兩隻玉镯都分給老大,也就能把兩隻玉镯都分給老二!不是麼?”
董老頭登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董老太上場了:“瑞巧,玉镯是我們的,我們想分給誰,就分給誰!我們已經分給了老大,那這玉镯自然就全是老大的!”
瑞巧看了一眼董立松:“立松,你瞧,你一心孝順你爸媽,你爸媽又是怎麼對你的?”
董立松看了父母一眼,用哀求的語氣:“爸,媽,我真的沒錢啊!”
“哎呦老二,瞧你這個話說的,你沒錢,難不成我們就有錢了?你可别忘了,你是工作人,我們都是大老粗呢!”
“還有,老二,你媳婦可是會做生意的,你們家還能缺錢?”董立海說。
董老太接着又說:“立松啊,你也别怪媽偏心,媽其實不偏心的!你看,本來應該讓你賠你大哥兩隻镯子的錢的,現在隻要你賠一隻,媽對你其實不錯了啊!”
瑞巧冷冷一笑,沒有說話,看董立松如何反應。
董立松卻站起身來,對瑞巧說:“瑞巧,你就去信用社,把你存的那錢,取出來吧。”
瑞巧搖了搖頭:“我不取,立松,這件事,你表哥當場給你做過決斷了,你爸也說過不追究了!立松,你哥哥嫂子這是在欺負你呢!”
“可是瑞巧,镯子的确是我打碎的啊。”
瑞巧哼了一聲:“镯子是你家祖傳的,是你爸媽的東西,我就不信,你爸媽會不疼你這個兒子!”
“爸!媽!瑞巧不肯賠,你們就放過我吧!”董立松帶着哭腔。
“放過你?你那兩個侄兒,還指着這玉镯的錢,去娶媳婦蓋房子呢?放過你,我老董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你那媳婦肚皮又不争氣,生的又是個閨女!”董老頭無奈地說。
他不這樣說小米還好,一這樣說,瑞巧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想起了上輩子,董小米在董家所受的種種委屈和歧視。大壯二壯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可是有什麼好東西,小米都要讓着他們,弄得小米讀了高中都覺得在男生面前低人一等!
離婚!這個婚一定要離婚!
而且要離得痛快淋漓!
想到這裡,瑞巧冷冷地道:“他爺爺,我敬你是長輩,可是,你這麼瞧不起自己的親孫女,那你這把年紀,可都得白活了!”
看着瑞巧倨傲而鄙夷的神态,董老頭大怒:“你有沒有家教?誰讓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瑞巧輕笑一聲:“上慈下孝,你的所作所為,不配做長輩!”
“你!”董老頭氣得渾身發抖,可畢竟眼前的是兒媳婦,他不好直接怎麼樣,于是沖到了兒子面前,上前就給了董立松一個耳光:“你娶的好媳婦!”
“瑞巧,你怎麼這麼不是東西!”董老太罵道。
瑞巧雙眼一翻:“你這個老東西,你才不是個東西!”
董老頭氣得渾身發抖,站都站不穩了。
胡秀秀忙上前扶住婆婆:“瑞巧,你就說吧,今天到底賠不賠玉镯的兩萬塊!”
瑞巧嘿嘿一笑:“不賠!我就是不賠!我有錢都不賠!”
董老頭轉臉看向了董立松:“老二,你聽見了嗎?你媳婦有錢着呢!這玉镯,你要是不賠個兩萬塊錢,我和你媽,以後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董立松臉色蒼白,他對瑞巧說:“瑞巧,咱們就把這錢賠了吧。”
瑞巧搖了搖頭,語氣無比堅定:“不賠!”
“你們要是敢不賠,我就去告!爸也會向着我們的!”胡秀秀惡狠狠地道。
聽了嫂子的話,董立松頓時臉如死灰:“瑞巧,我求你了,你分明是有錢的啊!你不能看着我去坐牢啊!”
瑞巧厭惡地看着董立松,這份厭惡是毫不掩飾的,發自内心的:“立松,除非我們離婚,你能分走我一半财産,不然,我甯可你去坐牢,我都不拿錢去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