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就直接問:“立松,你覺得,你爸媽今天真的會把這對玉镯給分了嗎?”
董立松說:“玉镯都拿出來了,肯定是要分的啊。”
瑞巧搖了搖頭:“立松,你想得太簡單了,分,和給是兩碼事。可以預先分好,指定哪一隻是你的,哪一隻是你哥的。給,有可能是他們百年以後的事情。”
“啊?”董立松愕然了,他沒想到會這麼複雜,于是就是:“瑞巧,你這是想多了吧。”
瑞巧微微一曬:“立松,你要是不信,咱們就回屋試試,你就問你媽,假如我願意磕頭的話,能不能今天就把玉镯帶走,你看她怎麼回答你。”
董立松聞言,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了屋。
進屋之後,董立松就說:“媽,我勸了瑞巧,她的心思也回轉過來了,願意磕頭。”
聽到這裡,胡秀秀的臉色就是一變,董立海也是臉色大變。
瑞巧看在眼裡,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于是,她沉默着,算是默認了董立松的話。
聽了董立松的話,大舅就笑道:“這樣很好啊,說明瑞巧懂事,孝順老人,既然如此,我和你大舅就做個見證,把這對玉镯分給你們兄弟兩人吧。”
董立松點了點頭,又問:“爸,媽,瑞巧磕完頭,認完錯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把玉镯拿回家了。”
聽了這話,胡秀秀臉色又是一變。
董老太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有些詫異。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胡秀秀一眼,事情跟事先商量的偏離了軌道,這可該怎麼辦呢?
見董老太的神色,瑞巧心裡更有底了,于是就問:“她奶奶,我磕頭之後,你可得再給我準備一個盒子,我好把玉镯拿回家,我看你那個裝針線的盒子就不錯。”
董老太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求助一般看着老頭子。
董老頭就說:“瑞巧啊,今天隻是把玉镯指定分一下,你看,這兩個玉镯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一個半截深綠半截淺綠,一個全部是深綠。所以,我和你媽請了你大舅和你大伯做個見證,提前分好了。等我和你媽百年以後,你們再拿去。”
聽到這裡,瑞巧看了董立松一眼。
董立松登時有些失望,可是,随即想到,玉镯終究還是指定給自己了,不覺得又興奮起來。
原本,他以為憑着父母那股重男輕女的勁兒,自己生的是個女兒,計劃生育又不能生二胎,這玉镯自己是沒希望得到了。誰知道,如今柳暗花明,父母居然想開了,要分給自己。哪怕是百年以後再拿,隻要是有大伯大舅作證,自己還是可以拿到的。
于是他拉了拉瑞巧的袖子,以目示意瑞巧跪下。
瑞巧冷笑一聲,暗想,這老兩口可真會拿捏人啊,把玉镯拿出來,讓自己看得到吃不到,一輩子乖乖對他們言聽計從。
于是,她冷冷地道:“我沒有錯,我幹嘛要認錯!”
聽到這裡,胡秀秀才算松了一口氣。
董老太看了一眼這個刺頭的小兒媳婦,心裡一陣怒火攻心。
她冷笑道:“你不給我磕頭認錯,我憑什麼要把玉镯分給你!”
“她奶奶,你那不是分給我,是分給你兒子!”瑞巧答道。
“分給我兒子,難道就不是分給你?”董老太的聲音更加冷厲了。
瑞巧立刻問:“那我要是跟你兒子離婚,我能把玉镯帶走麼?”
“那是我給兒子的,你憑什麼帶走!”董老太哼了一聲。
瑞巧笑道:“那不就是了,你給你兒子的東西,幹嘛讓我下跪去求,我就不跪!”
這時候,就見董老頭陰沉着臉說:“他大伯,他大舅,你們做個見證吧,這媳婦不孝順,忤逆婆婆,這镯子啊,我就不分給老二了,全部給老大吧!”
聽了這話,胡秀秀的臉上,幾乎笑成了一朵花。
她斜眼看了一眼小叔子,隻見董立松臉色鐵青。
胡秀秀嫁來董家十來年了,深知這位小叔子的性格,最是沉不住氣。
其實這個時候,最聰明的辦法是哭天抹淚,跟父母賣賣慘,興許還能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董立松絕對不會,他失望之下,隻會走極端。
胡秀秀要的就是這份極端。
董立松越是極端,董老頭董老太就越是會堅定把玉镯分給自己的決心,說不定能現在就給自己呢!
于是,胡秀秀靜靜等待着董立松的爆發。
果然,董立松爆發了!
隻見的他的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然後,隻見他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拿起那個裝玉镯的盒子,然後高高舉起。
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猛地摔了下去!
啪的一聲,兩隻玉镯被摔成了無數小段,飛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