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屏,你可交代清楚了?今日宋公子可會路過這裡?”夏妙蓁捏着絲帕,眼中含着盈盈秋水,對着身邊的婢女問道。
“放心吧姑娘!”夏屏笑嘻嘻的回道:“二公子方才從宴會廳裡已經使人傳話過來了,說宋公子不勝酒力,已經出來吹風醒酒了。”
“那便好。”夏妙蓁舒了口氣,順了順垂落身前的秀發,有些羞澀道:“今日我這身可還算妥當?”
“自然妥當!姑娘國色天香,又是相府嫡女,依奴婢看,那宋公子出身寒微,如今雖已雙元,但到底還不是狀元,能得姑娘青睐,那是他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呢!”夏屏笑着說道。
“可……可宋公子已經成了親,我這般做……到底有些不妥。”夏妙蓁輕聲道。
“那奴婢鬥膽問一句,姑娘可是非宋公子不嫁?”夏屏低聲道。
“我……我那日一見他,便覺得像是相識了許久。”夏妙蓁微微歎了口氣,呢喃出聲:“我自然是想嫁他的。”
“我的傻姑娘!成了親又如何?既然姑娘有下嫁之心,才更應該争取才是!原先宋公子一直在偏隅小縣,又勤奮好學,能見過多少女子?說不得這妻子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拿什麼跟姑娘争?況且老爺又是當朝首相,若能得到老爺的提點栽培,宋公子仕途定然通達。姑娘覺得宋公子會拒絕嗎?”
夏妙蓁聽了夏屏這話,臉色微紅的點了點夏屏的額頭:“真是個刁頑的丫頭,說不過你。那……若是宋公子願意,他那夫人該往何處去?”
“姑娘就是太過良善了。”夏屏笑道:“若那女子識趣,肯自降為妾室,姑娘大可博個容人的好名聲,将她留在府中随便找個院子打發起來,以姑娘的容貌才情,想必不久宋公子就能移情到姑娘身上,等日後宋公子徹底把她抛諸腦後,姑娘再怎麼處置也無人置喙了。”
主仆二人不知道的是,宋策一早打發走了扶着他出來的小厮,把她們二人這番謀算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看來還是要把夏妙蓁這個麻煩盡早解決才是……宋策這麼想着,正欲離開,不料踩到了樹上掉落的枯枝,驚到了前方的主仆二人。
夏屏扯了扯夏妙蓁的袖子,示意有人過來了。
“誰?誰在那裡?”夏屏叱道。
宋策無奈從小路上走出來,此時夏妙蓁正背對着他,假裝找尋着什麼東西,那夏屏看到宋策出來後行了禮,沖着過來的宋策喊道:“這位公子,可否在路上看到過一支珠钗?”
宋策臉色淡淡:“未曾,既然二位姑娘在此處,在下就不打擾了。”
“公子,奴婢冒昧請求,還請幫一幫我們姑娘。”夏屏懇求道:“那珠钗對我們姑娘十分重要,若是今日尋不到,恐怕會被家中長輩斥責。”
“姑娘既遺失了東西,不如請水榭的主人家幫忙尋一尋,人多找東西也快些。” 宋策說道。
夏妙蓁聞言盈盈一拜,“女子家的首飾,不便大張旗鼓的尋找,公子若是有事可自離去,我們主仆二人慢慢找尋便是了。”
宋策聽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的,那在下先行一步,二位姑娘慢找。”說着跨步離開了。
見人走了,主仆二人傻眼了,那夏屏見夏妙蓁面沉如水,忍不住抖了一抖,故作輕松的開了口:“宋公子真是皎皎君子,竟能如此克己守禮,姑娘好眼光。”
夏妙蓁輕哼了一聲,“難道本小姐沒有入他的眼?”
“姑娘可是想岔了。方才奴婢眼瞧着宋公子盯着姑娘你看了好一陣子,姑娘方才開口說有事可自離去,那宋公子可能覺着貿然出現冒犯了姑娘,一聽這話可就不着急離開了?”
夏妙蓁垂下眼,“那你說如今該怎麼辦?”
“姑娘何不從那女子處入手?夏屏小心的說道:“若那女子心裡有數些,也該知道自己配不上宋公子的,她不過區區縣令之女,如何能與姑娘相争?”
入手……最快的辦法就是讓她再無顔待在宋策身邊,沒有什麼比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更快更有效的法子了……夏妙蓁這麼想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夏屏果真是我的心腹丫頭,這法子,你提議的很好,等這事辦成了,本小姐定會重重賞你。”
夏屏聞言趕緊表了表忠心,主仆二人看了一眼宋策離開的方向,也悄悄地離開了。
宋策回到宴會的時候,中式宴正酣,夏如鴻眼瞧着宋策回來後表情淡淡,并無欣喜之色,心中便盤算着,表妹的打算怕是落空了。
……
幾日時間匆匆而過,宋策每日在家中陪着杜甯晚,杜甯晚擔心誤了他殿試的思路,讓他陪着自己一道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