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倆字兒,某人就跟着了魔似的,在自己手底下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這時候隻要有人掀開一看,全是“小于号”。
索琛——小于,小魚,什麼小魚?
向愈在桌膛兒裡畫完一幅畫,剛伸了個懶腰,就看見索琛在本子上不停寫什麼。
不是吧哥,這是水裡的月亮被猴子撈上岸又打西頭出來了?你連筆記都抄上了。
向愈:“寫什麼呢。”
索琛手一抖。
向愈盯着滿滿一頁的鬼畫符,不知道說什麼。
向愈:“你這是?”
索琛緊急把小于号補成一個書名号,腦子裡火速搜索自己看過的所有書,最後中間寫了4個字——黃岡考霸。
向愈:“幾個意思?”
“那什麼,我讓周吾今天放學上門口兒書店給我帶本練習冊兒,怕忘了。”
“索琛啊,”向愈眉頭緊鎖,語氣帶着幾分嚴肅,“我有必要跟你說明一個情況。”
“啊?怎麼了。”索琛顧不上手底下的事兒,也顧不上今天自己一直在向愈身邊兒想看還不敢看的那種控制不了的緊張,頓時慌起來,連忙上下打量向愈,“你哪兒不舒服,是不是我影響你休息了?”
向愈搖頭:“哥,我是想說如果你想好好學習了,就算我倒數第一,成績一直也差,但我也不會因為你學習成績上去了就不跟你當朋友了,我當然希望你好呀,好好學習是好事兒,你偷感這麼重幹什麼?”
“啊,我沒想……”得,這誤會大了,學習個屁,這輩子不可能好好學習的。
索琛趕緊給人轉過來:“沒有的事兒,我……我帶個毛線練習冊兒,都是周吾非得讓我學的,我根本不想看,咱不慣着他,我不看了。”
前面的周吾——哥,你要不再大點兒聲兒呢,我天,我還在呢,颠倒黑白也不是您這樣兒的吧?等會兒,我好好學習是什麼很丢人的事兒嗎?讓你倆說成啥了都。
向愈捏着索琛的臉:“那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啊?今天一天就不對勁。”
索琛覺得自己被向愈碰到的地方都發燙,強忍着沒移開:“我……可能最近變天兒不太舒服,沒事兒。”
他真的很不對勁嗎。
向愈拍了拍索琛的臉,用哄小朋友似的語氣:“那你不許再鬧了,乖乖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知道嗎。”
某些人的耳朵現在燙的能煎雞蛋,依然強忍着:“好。”
哎,這能說嗎。
咋說啊?說我不直了,說我變态了,說我可能突然就他媽……喜歡你了。
他才跟向愈一起罵完魏碩那孫子沒幾天!
這就搖身一變217寝室裡最大的變态?怎麼着,揍了那個變态是為了從鄙視他到理解他還要上位成為他嗎?
這也說不過去啊!
他跟那傻叉才不一樣,他是真心對小魚好的,那傻叉就是純有病,别讓他再看見他,見一次揍一次。
至于石安然說的那些……他做起來有難度啊,他現在光是看着小魚好好說話都費勁,從心理上還都不太能接受自己已經彎了這件事兒。
石安然看他一天也沒什麼行動,替他急得冒火,體育課操場上隔老遠攏着手喊他:“琛總!”
索琛東張西望,确認了一下向愈的方位,很好,在田徑體測,這才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
石安然:“我跟你說的辦法你兄弟試了沒有?”
“沒有。”
不管對付男生還是女生,絕殺就三種句型——要是,心疼,第一次!
“要是你在就好了,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要是我能幫幫你就好了!”
“看你受傷了我就心疼,心疼死了天這麼冷怎麼不穿衣服呢,他們都不懂你,好心疼!”
“我第一次感覺到xxx,第一次有人讓我感覺xxx!”
索琛:“你讓我……我兄弟一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兒這麼茶裡茶氣的?”
石安然一叉腰:“那咋了,能追到老婆要什麼臉,再說了,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光對人家好有什麼用,你得讓人知道呀!”
“……”索琛語塞:“那我讓他試試。”人都追不到,還管什麼要不要臉。
正說着呢向愈就過來了。
石安然為了維護他cp那易碎的自尊,見狀趕緊跑路,躲進暗處偷偷觀察。
近看向愈臉上紅撲撲的:“我去,誰想的啊今天這喝風的天兒還分組跑一千五?你怎麼沒在那頭兒等我啊在這兒幹嘛呢。”
索琛一咬牙一閉眼,擰開水遞過去:“累壞了吧小魚,喝點水,好心疼你。”
嗯?
摸摸向愈的頭:“要是我能替你跑就好了。”
嗯?!
歎口氣:“我第一次這麼讨厭體育課,居然讓我們小魚這麼辛苦。”
嗯?!!
向愈本來都坐下又站起來了,喝進去的水差點咳出來。
索琛卻覺得自己漸入佳境,這玩意兒也沒這麼難啊!又往向愈那邊湊了點,給他拍拍背:“慢點兒喝。”
向愈覺得渾身哪兒都不得勁兒:“索琛你今天……我要不帶你去校醫室看看吧,你要幹嘛。”這若即若離的這會兒又抽什麼風呢,講話還這麼……這麼奇怪。
要追人呗!
小魚看起來很慌啊,石安然說得好像不是沒道理,有點效果?不确定,再看看。
索琛乘勝追擊:“怎麼了。”
這回換成向愈躲了。
他最近也沒招他啊,這歲數的男生沒聽說誰有什麼情緒反複的毛病啊,明明幹的也是平時他會幹的事兒,怎麼今天就這麼處處透着不對呢。
這人就是越煩什麼越來什麼,晚上向愈回宿舍,一開門就碰上來收拾東西的魏碩了。